裴行昭回來之後就聽說今日雲葭上門的事了。
事情是從他院子裏的小廝敦得口中知曉的,最初知道徐雲葭上門,裴行昭還以為是她跟子玉和好了,心裏還挺高興,想著趁著子玉還在家裏,早點把兩人的親事給定下來,省得夜長夢多,時間一長,這事又要出什麽變故。
可敦得吞吞吐吐的,露出一臉難色的表情。
裴行昭察覺到不對,濃眉一皺,剛想詢問敦得怎麽回事,外麵就有人來報說是“世子來了”。
聽說子玉來了,裴行昭也就沒再問敦得,而是往外看去。
眼見容貌出眾的溫潤青年從燈火中走來,明顯能夠感覺到他今日的臉色不大好看,裴行昭看著他皺眉道:“怎麽了?”
又問道:“今日悅悅來家裏了?她同你說什麽了,你怎麽這副表情?”
裴有卿卻沒回答他的話,而是讓賈延和敦得先行出去。
裴行昭不解他這是要做什麽,但也沒有阻攔,等人出去之後才問:“出了什麽事?”
裴有卿這才看向裴行昭,他今日並未行禮,而是直勾勾看著裴行昭,過了片刻,他忽然開口問道:“父親可知當年鬱弟為何突然沒有赴考秋闈的原因?”
冷不丁的聽到這個問題,裴行昭愣了下,但也隻是片刻,他便看著裴有卿皺眉道:“好端端的問起這個做什麽,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裴行昭說完便徑直落座給自己倒了一盞熱茶。
到底混跡官場多年,裴行昭自然是要比陳氏冷靜的,但裴有卿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父親與先前相比稍顯不同的異樣,他心下驟然一沉,明白這件事恐怕父親也知悉,即便他沒有與母親合謀,但父親也肯定沒有在知道這件事後規勸母親、訓誡母親,更別說私下幫襯鬱弟了。
裴有卿看著端坐在那邊的父親一時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