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震驚。
以至於裴鬱遲遲都未能回過神來。
他任雲葭抱著他,他卻忘了所有的動作,也忘記去環抱她,如木偶、如雕塑,他失去了一切思考和動作。
“對了,你是不是該喝藥了?”雲葭倒是想到剛才小順子說的,又想起自己剛才進屋的時候,好似還在桌子上看到過湯藥的蹤影。
“我去給你拿藥。”
雲葭說著就收回了原本掛在裴鬱脖子上的那雙手。
正想起身去拿藥,卻被終於回過神來的裴鬱匆匆伸手握住胳膊,不肯讓她走。
他還有些不太敢相信。
似醒非醒的,生怕自己這是在做夢,雲葭這一走,他的夢就又該醒了。
他想。
倘若這真的是夢。
那他寧可一輩子都身處於這個美夢之中,長眠不醒。
雲葭回頭就能瞧見他的神情,看他跟個可憐的小狗似的,眼巴巴地看著她,生怕她消失,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雲葭看著心裏軟乎乎的,不由放柔嗓音與他說道:“我就去那邊拿個藥,很快就回來。”
她指著屋中離他們不遠的那張圓桌與裴鬱說道。
那邊點著燭火,很清晰就能看到圓桌上放著的東西。
湯藥和晚膳全擺在那邊。
可醒著的裴鬱可沒醉時好哄。
醉得時候,他僅有的思考就是要聽雲葭的話,自然是雲葭說什麽就是什麽,可如今他生怕她會離開,仍舊眼巴巴地看著雲葭,一眨不眨,不肯鬆開手。
雲葭無法,隻能好脾氣地與他商量:“那你是想讓他們進來,還是跟我一起過去喝?”
這種時候。
裴鬱自然不希望有第三個人進來打擾他們,他想也沒想就看著雲葭說道:“一起。”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瞥見雲葭看著他時臉上掛著的笑容,倒是後知後覺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視線下移,裴鬱不敢與她對視,但握著雲葭胳膊的手卻始終不曾收回,就那麽牢牢牽著,還真跟怕走丟的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