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 漢中王氏族人另並親眾不乏有人遊**在外,但借由吳玥等人號召,俱已集結, 此時正在寺院正門與韋家的人僵持。一名韋氏族人匆匆入內,語氣中不乏提醒:“門外聚集諸多王氏子弟, 各執兵械, 人數是我家數倍啊。”
那名族人如此說也是替韋光擔心,先鬧事的是自家,一旦情形不利, 對方人多勢眾,韋家不僅討不到便宜, 還要吃虧。
然而韋光卻冷笑一聲:“王門劣子,我父親為其替死刀下, 如今我唯求裁以公正,為父親正名。即便離開此地立死於王門刀槍之下, 我也絕無遺憾。嵇紹濺血,惠帝猶哀, 我父子二人俱喪王門之手, 也能讓世人看清這些衣冠豺狼的嘴臉。”
陸昭原本對這場結果注定的鬧戲不感興趣,但是聽聞韋光的發言,卻覺得相比於韋崇, 韋光的資質堪稱出類拔萃。韋光執劍,看似凶神惡煞,不死不休, 但說的每一句話都踩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他很明白自己不是來殺人泄憤的, 而是向王門謀求補償的。韋氏一門勢力雖不足以與王門抗衡,但若占領了道德的製高點, 便可以引來想踩在漢中王氏身上上位的人,借其力來達成自己的政治訴求。立死在王門刀下這種話,也就拿來說說,皇家禁苑,怎麽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就算是漢中王氏自己,也要顧及影響,不可能真的下場和他開打。
“住手!”大殿外,一個身影疾行而入,乃是韋寬。他身為光祿勳執掌宮苑門籍,原本並不出席這場集會。然而此時大批王門子弟要求入上林苑,又有諸多賓客匆匆離開,言談中不乏說他包庇子弟執械行凶。韋寬也意識到出了問題,待族人通報後,不由得大驚。
韋寬入內先向太子行禮,起身時便看到了立在太子身側的陸昭,對這個始作俑者忿忿惡視一眼。此時韋寬心中已是格外意欲,兒子備選帝婿,這是一件關乎世祚的大事,但是自己的兒子和侄子竟如此禁不住挑唆,跑到這裏來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