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捉了魚, 可他原本也沒想到真能釣上來,沒有準備裝魚的器皿,隻好將它放進淨手的銅盆裏。
那魚迫不及待地入了水, 尾巴重重一擺,便濺了皇帝這個把它撈上來的罪魁禍首一身水。
“嗬——”蕭沁瓷笑了一聲, 在皇帝沉沉的目光中拿了魚食撒上去,那條紅鯉便張著小口,繞著蕭沁瓷的手打轉,“我如今知道了,它們是真不怕冷,還活蹦亂跳的,有勁得很,想來活過這個冬日不是問題。”
皇帝知道她是故意這樣說的, 說給他聽。但任誰大冬天被澆了一臉水也不會高興, 皇帝生著悶氣,沒在自己身上找見帕子。
他目光在屋內逡巡一圈, 想找塊淨臉的帕子,一方幹淨毫無花紋的白帕便遞到了他眼下。
蕭沁瓷用的東西都簡單,帕子也是用邊角料裁的, 白色的紋理, 暗紋繡花皆無, 白淨得就像她這個人一樣。
皇帝接過帕子拭了臉, 輕易地便被她這個舉動哄好了。
蕭沁瓷看著他自己擦幹淨水, 陡然想起來什麽,一驚:“吳王——”
蕭沁瓷不知道吳王走沒走, 她後來已經顧及不了那麽多,連抑住動靜的想法都顧不了那麽多呢, 也不知道是否會被他聽了去。
“早走了。”皇帝語氣平靜,他問,“怎麽,擔心被他發現嗎?”
蕭沁瓷聽見吳王走了這才微不可察地緩下心神,道:“難道您不擔心嗎?”
“朕有什麽好擔心的。”皇帝確實是一幅不在意的口吻。
蕭沁瓷便說:“是,您是不用擔心,於您不過是樁風流韻事罷了。”
“你是這樣想的?”皇帝沒有同她翻舊賬,卻遭了指責,聲音便沉下去,“阿瓷,你說同吳王不過是認識,可朕瞧他對你,可不是如此。”
皇帝道:“你說,他為什麽要跟著你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