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淨了手麵, 看著宮人呈上來的吉祥盤和消夜盤,知曉蕭沁瓷今夜也一定是會守歲的,便讓人也擇了一份送到寒露殿去。
明日有大朝會, 他今夜雖要守歲,但也會小憩, 此刻本該是渾身通暢地清心打坐,卻總覺得身上有些燥。
難免不合時宜的想到今夜種種,想起蕭沁瓷任他施為的無奈情態,她越是被動,就越想讓人欺負得更狠,皇帝一時竟有些後悔今夜停下了。
他察覺到自己心境不穩,急忙遏製住紛繁思緒,默念清靜經。
今夜本不該龐才人當值, 隻是她同當值的宮婢換了日子, 讓她能在除夕夜和相熟的小姐妹一起去玩樂。太極宮也隻有年節這幾日管得寬鬆一些,能叫宮人們有個辭舊迎新的盼頭。
皇帝今夜回兩儀殿時身上沾了不明顯的香, 她知道皇帝趁夜去見過誰,身上都沾染了對方的香氣,必是極為親近才能做到。
那香, 不知怎地, 她聞著竟有幾分熟悉, 好似從前也聞到過。那味道同蕭沁瓷身上一貫的幽謐香氣不同, 更馥鬱些, 透著暖意。
時間隔得太久,已讓人的記憶有些模糊, 龐才人守在殿外,對著雪地冥思苦想半夜, 才終於想起是在什麽時候嗅到過那種相似的香氣。
……
蕭沁瓷回了寒露殿,皇帝著人送來的另一尾錦鯉和蓮花青瓷缸比她先到,此時已經擺在她的暖閣裏,裏頭還鋪了一層漂亮石子,種了兩棵水草。
蕭沁瓷初見之下隻覺得有幾分古怪,卻沒察覺到是何處不對,直到宮人將皇帝釣起來的錦鯉也放進去才看出來。
缸裏的那條錦鯉太小了,皇帝隻吩咐底下人去送條紅鯉來,卻沒說大小,宮人自己也搞不清楚,按著青瓷缸的尺寸選了條大小適中的錦鯉放進去,可皇帝釣上來的那條魚卻有些大了,尤其這樣一對比,更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