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門外梁安也在對中郎將說:“夫人此時受了驚嚇, 隻怕也問不出什麽了,大人還是等一等吧,不急於這一時。”
中郎將皺眉, 低聲說:“這樁案子今夜鬧得很大,”已經驚動了京兆府和大理寺, “裏麵那人也有嫌疑。”而且嫌疑最大。
他先前又聽梁安口口聲聲稱呼的都是夫人,深知這攤渾水不是自己能攪合進去的,但職責在身,不得不問個明白。
“是,這咱家自然知曉,隻是……”他隱而不提,“倘若人真是夫人殺的,陛下自然會給出一個交代……”
裏頭皇帝再次掐住了掌心, 他現在反而懷念起方才蕭沁瓷緊緊攥住他時的情形了, 就像他是蕭沁瓷的救命稻草,她依賴他, 也隻能依賴他。
蕭沁瓷似乎永遠有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的本事,還是得關起來,讓她害怕, 讓她失去冷靜, 讓她怕到再也不敢逃跑, 蕭沁瓷因為害怕而在自己懷裏哭泣的模樣比現在讓人覺得舒心多了。
甚至她狼狽的樣子也比平時清冷端莊的模樣鮮活多了。皇帝咬破了她的唇, 被鮮血浸潤透了, 紅靡豔麗。她垂了頭,輕輕把唇上的血都抿幹淨, 似乎這樣就能擦去皇帝在她身上留下的一切痕跡。
真是不討喜。
皇帝自己把她留在自己唇上的痕跡吃幹淨了,被蕭沁瓷咬出來的口子還在泛痛, 刺上一刺似乎還有她親吻自己的錯覺。
隻是錯覺。
但現在確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今夜城中的命案一出,各部還在追捕嫌犯,這件事不能再拖,需要先問個清楚。
皇帝斂了眸光,將欲都遮掩下去,開口時嗓音很沉:“你方才說你殺了人?”
皇帝的話很靜,半點情緒也無,卻讓蕭沁瓷忍不住抖了一下。
“嗯,”仿佛是回想起了那副景象,蕭沁瓷強迫自己回憶,“他一直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