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離開秦宅,可鍾言的心情卻和上次完全不同。從上了馬車他就沒了笑容,連元墨都看出來了。
“少奶奶,水鬼是不是很難對付?”他問。
鍾言看著窗外景色:“是,而且我最討厭的就是水鬼,弄得哪兒都濕淋淋的。門口這幾棵柳樹是秦翎的騎馬師傅種的?”
元墨跟著往外一看:“是,少爺從前和我說過。”
“是教三少爺騎射的那位師傅嗎?”鍾言又問。
“是。”元墨回答。
“等你回來就和錢管事說,這樹不好,趁早砍了它。”鍾言放下了簾子,臉色餓得發白。
元墨縮了下肩膀:“莫非這樹能害少爺?”
“倒是不至於,隻是我不喜歡柳樹。”鍾言閉上眼睛,笑著說,“我歇會兒,到了地方你叫我。”
之後元墨就沒再出聲,讓鍾言安安靜靜地歇息。不一會兒他們先到了藥房,鍾言帶元墨去抓了幾味常見的藥材,又帶他去買了幾包新鮮的藕粉。薏米粉難得,要等等才能磨好,鍾言轉手又挑了幾大袋子薏米,讓車夫放回車上。
接下來的事,他就不打算讓元墨跟著了。
“你在這裏等著,薏米粉磨好就拿上去,到時候我也回來了。”鍾言吩咐完就離開了米鋪,獨身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集市熱鬧,可是他與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如同一碗熱水裏盛著一塊冰。離開集市後他朝北走,穿過人群,耳邊安靜了不少,越走越讓人心靜。
隻不過這靜也沒能持續多久,總有人來擾他。
“呦,這是誰家的小娘子?長這麽美,你家男人呢?”走著走著,就有人將他攔下了。
鍾言偏身要走,試圖擦肩而過,不知打哪兒又鑽出一個人來,將他前頭的小路也擋上了。緊接著頭上的金簪被人一拔,隨意攏著的發絲垂落下來,一下子散了發。
當眾散發,擺明就是調戲之事,鍾言壓下殺心,眼尾卻發狠地抖了抖:“把簪子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