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金魏又來報此事。
此時的倪庚已把京都的事安排妥當,準備親自到大杭的東西南北走一趟。他聽到金魏報告說:“涼都馬場的老場主在年初過世,新任接替之人不擅經營,把馬兒都賣了, 如今馬場已不複存在, 好在我們找到接手的下家, 那些北馬已被收入。”
“其它的呢?”倪庚手裏把玩著一支玉簪問道。
玉簪上鑲嵌的一點金恍了一下金魏的眼,他認出,這是戚姑娘經常戴的一支簪。
金魏自問對戚姑娘絕無冒犯之心,隻是他回對方話時,不能盯著人家的臉看,他又高出戚緩緩太多, 目之所及正好到戚緩緩的頭上。這隻簪被他盯了很多次,自然記住了。
想來戚姑娘走時是一身新娘重妝的打扮, 這根簪就被留了下來。
這些想法不過在金魏心中不動聲色地刹時劃過,不耽誤他回話。
“遼陪的場主獅子大開口, 頗有坐地起價之意。”
“他要多少?”
金魏報了金額, 倪庚道:“他可真敢要, 這是看準了他的馬場離東部戰區最近,想要借此發筆橫財,然後收手不幹了吧。”
金魏:“崔宸確有此意,他那馬場勉強維持, 不大掙錢。”
“想多掙錢可以,但也不能漫天要價。”
金魏不太確定道:“殿下的意思是,不給他?”
倪庚把玉簪收到袖中, 抬眼道:“給他。但不是隻收他的馬,他的馬場也一並要了。他不是要收手養老嗎, 那就成全他,但他的馬場必須歸朝廷所有。”
倪庚雖還沒了解成凍的情況,但以遼陪涼都兩處馬場來看,他意識到,朝廷要掌握北馬的資源。今日折手,就吃虧在朝廷對此的疏忽,不能任這種情況再發展下去。
連塔塔那樣的小部落都知討好它的上附國,要來馬匹與兵器,竟一時讓它從個不起眼的部落,成長為與攏羌可一爭的大部落。大杭於兵器上不需求助任何人,但馬匹的問題被這次異象天氣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