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六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落馬,落地後皆無聲躺倒。戚緩緩大驚,她馬上勒韁繩下馬查看情況。
迅速掃看了一圈,心下鬆了口氣, 這些夥計身上皆無傷, 該隻是被打暈了而已。
戚緩緩這才回頭去看倪庚, 果然她的直覺沒有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他們沒有把她也打暈,自然有他們的理由,她現在什麽都不用做,他們自會露出真正的目的。
以那位自稱徐泠的家主為首, 對方一行人也皆停了下來,如一支紀律嚴明的小型戰隊一樣排列著, 目光向前,皆盯著她的方向, 讓戚緩緩有一種自己是獵物的感覺。
戚緩緩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他們決不是商人作派, 他們更像官兵或是軍隊。
可這怎麽可能,拓石人怎麽能指揮得了大杭人,反過來倒還尚有可能。
為首的男人道了一聲“駕”,馬兒朝她走來。戚緩緩心中一震, 她不會聽錯吧,雖隻一個字,卻完全沒有他往常說話時帶的異族口音, 是字正腔圓的京都口音,說得頗有氣勢。
熟悉感再次襲向戚緩緩, 待她目光往旁邊望去,看到一直護在徐泠身後的他的那位家奴,轉回又看眼向她駛來的徐泠,戚緩緩心裏驀地意識到了什麽。
隨即,她感到全身的血液開始倒流,頭皮發麻,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原地。看著向她逼近之人的篤定,一邊確定著她的猜想,一邊還想著否認,不可能,這不可能。
猛地,巨大的恐懼令她激發出逃跑的本能。戚緩緩扭頭就跑,她聽到身後的馬匹在加速,就在她的手剛要抓住馬鞍,她整個人騰起,她被身後來人攬住腰抓上了馬。
“倪庚!”戚緩緩大叫一聲,身後人答她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