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庚心下這樣想著, 還是吩咐了下去,讓人去接了戚家小子回趟王府。
養怡殿中,倪庚與皇上說了攏羌的情況,沒有跡象表明, 拓石與此部落有所勾結, 尚無需顧慮。
皇上看了倪庚一眼, 然後道:“不是說四下都要探詢一番的嗎,怎麽隻去了個北方就回來了?”
倪庚知他皇上什麽都知道了,直稟道:“臣找到人了,急著把人帶回來,至於東西南三地,皆派去了可靠之人巡視, 皇上可放心。”
“放心?你一直讓朕放心來著,怎麽就這一件事上, 連綿不絕地處理不幹淨。”
“聖上要臣如何處理?”人找回來了,正好借此機會與皇上說清楚的好, 倪庚迎頭而上, 沒有回避問題。
皇上道:“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朕指的是她的身份,她在王府裏的身份。”
倪庚想起,在宋丘求皇上賜婚前,他是拿著納妾書來與皇上交待的。可現在, 經過戚緩緩這麽一逃,倪認再拿不出此物。
但他也知道,皇上與太後在意的從來不是他執著地要一個女子, 而是他給那個女子的身份。
倪庚不想違背自己的本心也不想騙皇上,他道:“聖上, 臣目前沒有娶妻亦沒有納妾的打算,”
頓了一下又道,“臣認為聖上並沒有比臣大多少,聖上身體康健有目共睹,反觀臣這一年來,受私心所製,身體倒真出了一些問題。大杭繼者乃國運,也許並不會按您與太後所設想地那樣走。”
皇上皺了眉頭:“胡說什麽,年紀輕輕不知輕重,怎可咒自己。”
倪庚:“臣不是信命之人,臣不懼此,臣隻是在說實情,況若未來之君要靠姻親才能坐穩江山,統轄臣子、疆土,那這人也不配為君。”
“哼,豪言壯語誰不會說,製國挾臣難道隻靠壯誌,隻靠說說就行的,你還是年輕。”皇上雖在暗指倪庚年輕氣盛,不願走最穩妥的路子是為天真,但也承認,若真能做一個不用委屈自己事上妥協的君主,還是很令人向往與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