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緩緩沒有正麵回答他, 不知怎的,從她俯視倪庚開始,他在她心中就不一樣了,她比起剛被他抓回來時更有掌控感, 對倪庚的掌控。
原來, 可以控製一個人的喜怒哀樂是這種感覺, 難怪人人都向往更高的權勢。
“你有一句話說得對,不要在意你說什麽,要看你以後怎麽做。況且現在,哪裏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有正事要辦呢。”
倪庚似在絕望中抓住了一線希望:“好,你說得對, 你且等著看。”
這一夜,倪庚還是宿在了戚緩緩屋中, 他很規矩,如昨夜一樣, 筆直地躺在外麵一側, 一個睡姿幾乎保持了一夜。
這一宿, 倪庚睡得很好,換到戚緩緩難寐了,直到天快亮時她才睡過去。正因為幾乎是一宿未睡,所以她知道倪庚睡得有多規矩, 她不知道倪庚在兵營裏呆過幾年,小小的一張窄床練就的一動不動的睡姿。
可能是昨夜一宿未睡,倪庚一睜眼就到了早上。他轉頭看向戚緩緩那邊, 這一看就獲得了一個好心情,她側身而躺, 麵朝著他,看見的不是她的後背他就覺開心了。
他輕輕轉身與她麵對麵,含笑看著她的睡顏。是看不膩的,觀她睡相聽她呼吸就知,她睡得很熟。
不應該啊,這都什麽時候了,往常他一醒,她就會跟著醒過來。再一想就明白了,她昨夜難寐了。
她想什麽想得難寐?是因為自己的那番剖心之言入了她心嗎。
倪庚沒有賴床的習慣,他抑製住摸她臉摸她頭發的念想,雖以他的探息能力可以斷定就算他上了手她也不會察覺,但他還是什麽都沒做,隻是不舍地起身下了榻。
奴婢依次進入,他朝她們看去,眼中未散的柔情即刻變得淩厲,接著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四人即悟,輕手輕腳不發一聲地服侍倪庚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