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是一家三口里吃饭最快的, 她吃完了,爸爸在狼吞虎咽吃饭, 妈妈在慢悠悠细嚼慢咽吃饭。
年年吃完,自己下去椅子,拿了布娃娃后,坐回椅子上,陪着爸爸妈妈,主要是陪着妈妈。
妈妈吃完饭, 她的午饭才算吃完。
爸爸嘛……等妈妈吃完,爸爸也吃完了。
金春慧吃完,见丈夫要再去盛一碗饭, 她把凉拌猪头肉端走:“不许再吃了,你都吃几碗饭了?剩下的晚上给你吃。”
严劭去盛饭的脚步顿住,最后把碗放到灶台边上:“好吧,不吃了。”
“午休结束去部队前别想着偷吃,被我发现, 我下午就把凉拌猪头肉吃光, 答应你等你拉练回来再做给你吃的凉拌猪头肉也没了,我现在很清楚盆里的肉什么样,偷吃一块都能被我发现。”金春慧就差瞪他了。
严劭:“不会偷吃的,晚上还吃米饭对吧?”
“对啊, 今天中午做了很多米饭, 就是准备晚上给你吃的, 你看看你中午吃多少了,你把晚上的份都吃了一半, 晚上还是加水煮成稀饭算了。”
“煮成稀饭也行。”他不挑剔。
吃过午饭,严劭去收拾行李, 夏天的行李没比十月份凉快的时候少,还是很沉。
金春慧:“要不要给你带上花露水?”
“给我吧,我睡觉用。”夏天的虫子比秋天,只多不少,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用点,防蚊好了。
金春慧就拿了一小瓶花露水给丈夫,方便携带。
...
“报告副团!西北方向两公里外有两名可疑人物靠近!”负责侦察的士兵赶过来报告。
听到本次拉练的侦察兵过来报告,严劭表情一凛:“衣着相貌有哪些特征?”
这次拉练,他依旧是充当营长,正常拉练过程中,即使己方士兵扮演敌人突袭,也不可能犯错误叫他副团。
开始拉练就必须喊他营长。
士兵们只有分布在周围两公里范围内的几个侦察兵知道具体“突袭”时间,剩下知道的人只有他和在此次拉练中担任副营职位的营长以及本身是教导员,拉练还是教导员的教导员知道。
喊他副团,说明不是演练,确实有危险靠近。
此处靠近边境,不是拥有高大树木的森林地带,而是当地极少的丛林区域,周围植被覆盖率较高,这块区域部队设置了关卡,会有士兵巡逻禁止普通民众进入。
能进来的只有偷渡者了,至于偷渡者意图如何,他还要再得到一些信息。
侦察兵:“脸用黑布遮挡住,只露出眼睛和鼻子轮廓,高鼻深目,身上穿暗绿外套长裤,黑色短靴,背着近一米长的背囊,两人身高,一个比较高大,身高瞧着一米九,另外一个矮半头,应该有一米七近一米八。”
严劭已经有了结果,跟身边的营长和教导员讨论,一致认为有可能是雇佣兵。
严劭:“周围还有没有看到别人?”
不能掉以轻心。
“两三公里范围内只出现了这两人。”侦察兵不是只有一位,几个侦察兵之间信息会相互递送。
几个侦察兵相互确认过,附近除了自己人,没有别人了。
商量过后,严劭下达命令:“帐篷都拆了。”
士兵们没多少意见,部队不踢木板,不劈砖头,搭帐篷却是必须训练的项目。
新兵开始搭帐篷的时候,他们费力搭好,训练的教官没让他们开心几秒就叫他们拆下来。
度过新兵期,后期就是搭帐篷比赛,比速度,输的要接受惩罚。
严劭吩咐拆帐篷,大家听令拆帐篷,动作很利索,好几个帐篷立刻被拆开收起来。
帐篷拆完了,严劭进行下一步部署。
部署完毕,整片丛林仿佛只剩下严劭和营长教导员三人。
部队防弹衣较为珍惜,此次拉练只有他们三人和侦察兵穿上了防弹衣。
他们三人穿的还是部队至今为止最好的防弹衣,防弹衣给他们这些军官保命用的,是他们贪生怕死吗?
恰恰相反,他们有事就得在最前方顶着。
出现两名可疑人员,他们不能躲开,他们要去抓人,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约莫半小时过去,三人终于见到两个可疑人物。
两个可疑人物即使蒙面了,也能从眼睛鼻子轮廓看出是外国人。
严劭发出口头警告,用了两种语言,一种是普通话,一种是与他们国家接壤的邻国国家语言。
对方并没有逃跑,而是试图靠近,并且举起两只手,似乎是告诉他们,他们没有武器,很安全。
其中高个开腔了,他说的既不是本国语言,也不是邻国语言。
严劭见他们靠近,直接鸣枪警告,让他们不许靠近,话还没问完。
危险人物没有手持步ll枪,不代表没有手ll枪,突然掏出手ll枪就危险了,现在这个距离正好超出手ll枪有效射程。
之后是教导员出面,此次拉练的教导员会五国语言,比严劭会的语言更多,外国人说的话正好是他会的语言,他来沟通。
三人手中都有步ll枪,外国人两手空空,但谁能确保他会不会趁他们不防备掏出轻型手ll枪,小心谨慎为好。
一番沟通交流持续了近半个小时,两个外国人坚称是走错路,迷路,他们是动物学家,研究野生动物。
问他们有无入境卡、签证、护照,他们又说不出所以然。
严劭信他们是动物学家就有鬼了,哪个动物学家大夏天脸上蒙着黑布,就差把坏人纹在脸上了,他表面客气,表示要带他们调查,只要证明他们安全没有危害,确实是所谓的动物学家,他们会把两人从哪里来送回哪里去。
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乌沉沉的天空发出雷鸣,雨点很快落下来。
严劭朝身边两人打了个暗号,抱着枪靠近两名外国人,外国人看见他靠近,终于有了后退逃跑之意。
部队是有很多暗号的,就连严劭走路的停顿次数时间也是暗藏玄机,营长接收到了严劭的信号,立刻发出信号弹,让所有士兵集合。
两名外国人看到信号弹终于“现出原形”,只见他们从口袋里拿出小型枪,动作迅速将子弹推入枪膛,手ll枪上膛完毕,毫不犹豫开枪。
营长和教导员都在射程外,严劭在射程内,看到两人上膛动作,迅速卧倒,教导员和营长也是绕到两侧卧倒匍匐前进。
既然对方先攻击,他们可以直接开枪了。
严劭开枪打中其中一人腿部,在他开枪并且成功打中后,外国人身后埋伏的几十个士兵立刻解除伪装状态,飞快冲向两名外国人。
他们人数太多,且都带枪,被制伏后,两个外国人放弃无谓的抵抗了。
...
两个外国人确实是雇佣兵,甚至是携带运送毒ll品的雇佣兵。
牵扯到毒ll品,这不是部队该管的事,两名外国人被押到公安机关,该怎么处置他们,全凭法律规定。
解决掉两个运送毒ll品的雇佣兵,拉练继续。
之后几天天气不好,天天在下雨,严劭按照计划,将一行人带到另一处地方拉练,到另外一处还是要淋雨,非要说不同,大概是相对丛林,这地方更安全些。
严劭没有在拉练过程中回到部队,家属院也没回去。
只他和雇佣兵“斗智斗勇”的事情被传到家属院了,而且越传越离谱。
他刚回到家就被媳妇抱住,媳妇哭着说,以为他死了。
大家都说他重伤躺在医院里不能动弹,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唐团长大概是听说了这件事,让家凝专门来找她,向她保证严劭没出事,甚至没受什么伤,人好好的。
妇女队长同样出面让讨论严劭受伤牺牲的家属不要再说这件事,严副团没受伤,没受伤。
要受伤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严重。
妇女队长都出面了,家属们不再谈论这件事,金春慧作为严劭的家属,没有亲自看到严劭,心中是不可能安定下来的。
好在严劭没出事,平安出现在她面前了。
严劭抱住她安慰她,年年感觉出好像是爸爸惹妈妈哭的,但是又从妈妈身上感觉不到对爸爸的排斥,小朋友就不帮妈妈骂爸爸了,去拿了两张草纸,给妈妈擦眼泪擦鼻涕。
金春慧在女儿递草纸过来的时候,稍微冷静下来,接过女儿递来的草纸开始擦眼泪擦鼻涕,擦的时候让丈夫把背囊放下来了。
他刚回家还背着背囊,这背囊怪重的,先放下来吧。
严劭放下背囊,坐到椅子上,和她说当时的事情。
金春慧坐在他旁边,吸了吸鼻子,问北方边境也会有毒ll贩吗?
她在住到家属院后,了解了不少和她看似没多大关系的事情。
这些事情背后都有一群人默默在负重前行。
其中一件有关毒ll品的,就在前年,我国南省成立第一支禁毒队伍,南省接壤几个国家,边境线阻隔不显,很容易出现偷渡者,也有贩ll毒的人,毒ll品泛滥,她现在所在的省也接壤别国,然而有高大山脉作为阻隔。
常人很难越过这里的边境线。
尽管被抓的两个人都不算常人。
严劭:“可能也是和缉毒警察的出现有关?想要反其道而行之?具体我不太清楚,我没问出来,之后的事情都是公安机关的事情了。”
金春慧不问太仔细了,让他脱下外套给自己看看。
严劭深知媳妇要看什么:“先让我回部队洗个澡,我把睡衣带过去,洗完回来再看,现在一身臭汗味,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回家,还没给我的上级们报告工作。”
“好吧,你先走吧。”
已经是半下午了,严劭惦记着晚饭:“所以有猪头肉吗?”
他闻着家里没一点味道。
金春慧听他说起猪头肉,气不打一处来:“你好意思吃?我都快担心死你了!行吧,我过两天做给你吃,往死里加辣椒,把你嘴巴辣肿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吃!”
“我这嘴巴一天天的,不是被打肿就是被辣肿,太惨了。”严劭说了句玩笑话,去拿睡衣了。
只拿睡衣,老头背心穿外套里面看不出来,短裤就不用拿了。
他不拿短裤,金春慧把新做的裤衩子给他,跟老头背心短裤一样的颜色,都是灰色的。
严劭亲了她一口,拿上要带的东西,骑车回部队了。
...
夜里,金春慧给严劭检查,身体确实没受什么伤,只有手上脸上有轻微擦伤。
“我们去丛林是不可能穿短袖的,捂得很严实,最多露一张脸,在帐篷里睡觉才会露出胳膊大腿。”
金春慧让他仔细讲当时的细节,什么都不要漏掉。
他下午说得太过粗略,只把关键事情说了,没说更多细节。
她想听,严劭就仔细说给她听了。
“原来你还会外语。”金春慧听着很是诧异。
看不出自家男人是全才。
“会一门而已,只能简单沟通,我还上过军官学校,你可以理解成军人上的学校,军官不能太没文化了,所以我们一拨训练比赛成绩比较优秀,各项能力突出的军人会被送去军官学校读一阵子书,像是教导员指导员这些人,他们本身可能就是军校生出身,不像我们,半途被拉去补文化知识,读书考试还是挺痛苦的。”
“文盲当军官,会闹出不少笑话吧?”
没有看不起文盲的意思,只要在家国的事上能拎得清,“文盲”就是保家卫国的中坚力量。
严劭:“闹出笑话,部下也不能笑啊,不过在现在这个相对和平的年代,军官确实不能是目不识丁了,不然工作很难做下去。”
现在部队不用频繁打仗上战场,所以有时间规范内部了。
“你枪打得那么准,是因为一直在练吗?”金春慧问另外一个问题。
“每天都在练,不过在部队里练的都是空弹,没什么危险。”他略去了对方向他掏枪射击的事。
这事说出来,慧慧晚上又不平静了。
金春慧这下没有疑问了,说起另外一件事:“既然你已经回家了,我后天准备进城去看看店面,顺便买你惦记的猪头肉。”
“你一个人去看店面没问题吗?要不要等我放半天假陪你去?”
“等你放半天假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自己带孩子去。”
“你已经有目标了?”
“是有目标了,不过目前不知道房东是谁,后天再仔细打听。”丈夫没事,她心里担忧的事少了一件,要去忙活租店面准备工具的事了。
等到九月再忙活就来不及了,这里的秋天实在太短,十月就开始下雪了,十一月温度急剧下降,能把人冻坏。
严劭:“行吧,你要当心,大不了你出去亮我的身份,想来有我的军人身份,不会有人敢来骗你了。”
“别吧,现在军人身份代表收入高,平安县不是多发达的地方,大家都穷,可能人家听我是军人家属,顿时觉得我就是一条大鱼,把我的钱骗走后溜之大吉,你是军人也不可能抓到他。”这个地方猪肉供应没老家足,然而价格却比老家的便宜。
说明当地收入水平不是很高,骗子很有可能打上军人家属的主意。
严劭:“说得有理,既然这样,等你交钱那天,我有空就来陪你,让那个人直接面对军人好了。”
“嗯,交钱的时候有你在比较安心,想起来了,下午你走了之后,我已经把米酒送给奚嫂子,她回了我一块酱油肉。”奚嫂子就是二团团长的妻子。
年纪比她大,她见到人家就喊嫂子了。
她这个人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容易尴尬,特意让何善陪她去送的。
奚嫂子送了她一块自家做的酱油肉。
酱油肉拿回家没做给严劭吃,她已经定好晚上做什么,就先把酱油肉放边上晾着。
严劭:“我说家里怎么挂了块没见过的肉,也挺好,米酒换肉,听起来不亏。”
他胃口被养刁了,看到一块酱红色的肉,猜测是腌制肉,可能很咸,没有吃的欲望,就没问媳妇哪来的了。
“是不亏,以后再做米酒了,可以给他们家送碗过去。”
...
“价格这么贵的?”金春慧听到价格吃了一惊。
她相中了离百货大楼不远的两个小店面,两个都关门了,找不着房东。
找不着房东,她去附近问人。
大家都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房东是谁,一直空着。
一直空着可能是没有房东,属于公家的。
她今天不想白来,准备去找雷姑姑问问这里哪个部门是管店铺的。
刚走几步就被眼前的人喊住,问她是不是要看房子。
她说她是来看店面的,想要租个小店面做卷饼,暂时只租两个月试试。
对方拿出钥匙请她进其中一个小店面里头,告诉她,他就是房东。
还说店面可以不用短租,位置这么好,直接卖给她,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是挺便宜的。
她故意说反话而已。
身为军人家属,她直接说一千块钱便宜,她的名声又要臭掉了。
“你打听打听附近店面买下来的价格,我这里已经是最低价,价格不能再压了,你不要了就给别人,有的是人想买。”男人的意思是想要的话,尽快买下来。
房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么低的价格,很难再遇到了。
在这个县城,一千块钱的住房是太贵了,一千块钱的店面不算贵。
金春慧自己就觉得不贵,自行车都要两三百块钱。
店面要一千块钱怎么了。
“你让我想想,我得回家问问我老公的意思,交钱的时候他得在场,不过你也不用等我,我不一定买下来,我住的地方离这里挺远。”
“请问你先生是做什么的?”
“我先生啊,他当了十几年军人,部队里的人。”
“这样啊,有个军人丈夫很有安全感了,你回去商量商量,心动了再过来看看店面。”
“好的。”
金春慧带着女儿离开,两人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她走出店面,就带着女儿去找雷姑姑了。
雷叔进城有别的活,雷姑姑大多时候待在客车里缝补东西做毛衣贴补家用。
“遇到骗子了?给姑姑说说发生什么了。”雷姑姑暂时放下手头的活计,问金春慧怎么回事。
春慧上来就说自己遇到骗子了,她很好奇发生什么。
金春慧一直觉得刚才那个人是骗子:“我问半天,附近的人都不知道两个小店面的房东是谁,说没见过,这人上来就拿钥匙打开门,跟我谈了起来。”
还让她去附近打听打听店面价格。
附近店面的老板都是房东本人或者房东家人,她去打听,说要用一千块钱买下店面,她想他们都怕她跑了,巴不得她买下来。
她自己还是更想租闲置的房子,来去自由。
雷姑姑:“你的直觉没错,周围人都说没见过房东,那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很可能是骗子小偷,自己偷偷配了人家店面的钥匙,也有可能是锁本身就好开,铁丝都能打开,随便一把钥匙也能打开,最后一个可能,人家帮忙管房子,只要房东不回来就不会出事,等房东回来,他早跑得不见人影了。”
因为意识到那个人铁定是骗子,金春慧就没有聊下去的想法,人家听她丈夫是军人,付钱的时候丈夫会盯着看,也没强行留住她了。
她随后就问雷姑姑这里管房子的公家是谁,她想去找公家问问,如果店面是公家的,她可以直接问公家,这样更安全。
“没听说拥有店面的公家能把房子空这么久,公家店面房子都是他们自己用的,要么当办公室要么当仓库,对了,你可以去一处问问。”
雷姑姑告诉了金春慧一个地方,负责登记房屋住址人口的地方,去那里打听,或许能找到她想知道的事。
雷姑姑给的地址不是很远,金春慧就按雷姑姑找到地址去询问看看。
到了地方,金春慧还真知道房东是谁了。
幸亏她留了心眼记下街道和门牌号。
两个小店面房东都是同一个人,工作人员平时会查看空房,再根据她提供的信息,给她的结论是房东应该不在县里了。
不在县里,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这可愁坏了金春慧,她还得再看看。
房屋登记处的工作人员见她苦恼,又告诉她百货大楼附近另外一片区域也有几家店面,那边离百货大楼稍微远点,不过胜在住户多,集市也在那一片。
金春慧闻言,准备去看看了,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折腾了一天,金春慧终于谈好了一家店面,和房东约定好后天签材料交钱。
对方尊重她的意思,没有说要把店面直接卖给她,听她要做卷饼生意,还给她推荐了什么柴火烟比较少。
贵是贵点,但是没那么呛人,只要钱交好了,房东就直接给她砌灶炉了,灶炉类似小型灶台,就是用来烧鏊子的。
灶炉的钱由金春慧付,前期付全部,等她两个月租期结束了,房东会退还三分之二。
明年她再来租店面的时候,就不用再付灶炉的钱了。
灶炉砌起来不算很贵,房东还能退三分之二的钱,这点金春慧很满意。
房东是实诚人,她也实诚,知道店面是通电的,直说自己要买冰箱,可能会比较费电,电费等她租期到了一起算吧,她走了会把冰箱带走的,两边把该说的事情都说清楚,彼此没任何意见,只等后天交钱签材料了。
回到家里,金春慧就跟丈夫说了店面的事:“那家店面还挺大的,比我想象中大,幸好我没着了前头那个骗子的道,直接走人了,最后决定下来的店面,我觉得我夏天也愿意去干活了!房东对我用冰箱没任何意见!”
见媳妇这么兴奋,严劭替她开心:“很不错啊,我们家慧慧浑身八百个心眼子,谁都别想骗得了慧慧。”
“这话说的……是我小心警惕,什么八百个心眼子!”
严劭这会儿开始装可怜了:“唉,就留我一个人在食堂吃苦兮兮的午饭好了,我真是没人疼没人爱啊。”
“会提前给你留点菜,让你装饭盒里带走的,你不想在部队吃就留在家里,中午回来吃,别给我卖可怜了,你都算可怜的人了,真正可怜的人该怎么办?”
“好吧好吧,媳妇,你多给我留些肉,你知道我爱吃肉,素菜就不用专门留给我吃了。”
“不吃素菜怎么行!看来是我太惯着你了,都把你惯挑食起来了,一天给你素菜,一天给你肉菜,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肉菜也得放蔬菜进去。
严劭撇撇嘴,一脸委屈样。
活像是被谁欺负了。
金春慧没管他,说起自己后天的行程,签完就要去百货大楼看冰箱,冰箱看好了,等搬进去当天买下来,再去贺婶说的小镇定做鏊子。
事情还真不少。
“媳妇,你理理我。”严劭看媳妇专注写着东西,戳戳媳妇后背。
金春慧觉得事情很多,正在写要做的事情,要买的东西,严劭在身后骚扰她,她也没多少反应。
严劭戳了三四下就不戳了,坐在她身边看她写东西。
待在炕上的年年看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写东西,也要过来凑热闹。
严劭就把女儿抱起来,一起看慧慧写东西。
年年在边上说话,金春慧不觉得烦扰,一边写还一边问有没有漏掉什么东西。
爸爸和女儿都提供了一些思路,女儿说的约等于没说,爸爸倒是给出了一些有用的思路。
...
在年年去幼儿园前,金春慧的卷饼店火速开起来了。
卷饼店的名字都有了,就叫卷饼店。
没有任何具体名称,朴素无华的店名,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卖什么东西的。
她的第一个付钱客人是房东本人,房东没要卷饼,买了凉拌猪头肉回家吃,金春慧附赠了一小碗米酒。
大方的女房东很有可能是以后的常客了,房东本是看她开业第一天,来看看情况,这一看情况,尝了点菜就把钱花出去了。
房东本人还开玩笑,说自己再嘴馋些,房租都白赚了,还得倒贴。
卷饼店外面放了块小黑板,标了基础卷饼多少钱,加料另外加多少钱,米酒和凉拌猪头肉还被单独分出来,凉拌猪头肉多少钱一斤,米酒多少钱一斤。
米酒和凉拌猪头肉也算是她店铺的一个特色了,米酒就放在冰箱里,客人想要她再拿出来。
提前卤好的猪头肉只切了一部分凉拌起来当卷饼肉菜,剩下大部分没切,就放台子边上,客人想买来尝尝,她再现切现拌。
年年小朋友待在店里面用小木板画画,画得很是专注。
店里有电风扇,电风扇对着食材吹,金春慧自己拿出蒲扇扇风,等着下一个客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