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变的地方肯定是我眉毛。”
“你主动跟范团说的?”
“那怎么可能, 我好歹是个副团,在外面要维持自己的形象。”严劭哪可能凑到别人面前特意说眉毛的事。
金春慧:“别人发现你眉毛不一样了, 不一定会说出来,就范团看见会说是吧?”
“嗯,他还说我是要见媳妇才特意打扮一番,我说这就是我媳妇给我修的眉毛。”
金春慧:“就修个眉毛,哪算打扮,你们男人就是粗糙惯了。”
严劭不认这话:“我觉得我生活可细致了, 不粗糙,我还爱干净。”
丈夫是爱干净,没到特别爱干净的程度, 她忍不住打击:“生活细致的人能好长时间不刮胡子?”
“慧慧,你有没有听说过美髯公?”严劭不答反问。
“没听说过。”
“你从字面上理解就是蓄有漂亮胡须的男人,古代当官的基本爱蓄胡子。”
“别人蓄胡子是美髯公,你蓄胡子是络腮胡大汉,就别闹腾蓄胡子了, 你蓄也可以, 看我还亲不亲你。”她没法接受丈夫吃饭的时候,饭粒不小心挂在胡子上。
以前说毛发对身体起保护作用,别的地方不提,嘴巴边上大可不必。
严劭被拿捏住命门:“我只是说说, 没有真想蓄胡子, 蓄胡子吃饭都不方便, 我们部队也不许蓄胡子,执行任务冒出胡茬倒是没人说。”
“你知道就好, 说起来范团怎么知道我不在家的?是奚姐发现问他了,还是你主动告诉他的?”家属发现很正常, 她们男人怎么知道的呢?
“都不是,我住宿舍的时候就有战友问我是不是和媳妇吵架被赶到宿舍住了?我不得解释给他们听?没和媳妇吵架,我们俩好得很。”
“原来如此,跟你关系比较近的都知道你住宿舍的原因了。”
夫妻两人聊着天,严劭开始吃第二碗饭的时候,问她今天有没有状态,心情好不好。
“有的,你吃完这碗饭可不许再吃第三碗饭了,吃太撑难受,少吃一碗我们也可以早点开始。”
“那好,我走之前再吃点就行。”
...
“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些只是我自己想的,你以为只有你想,我不想啊?”结束后,金春慧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把脸转向一边。
丈夫现在就撑在她身上看着他,目光别提多正经。
她知道他现在根本不是在正经的状态,只是被他看着,她都难为情了。
严劭撑了几分钟后趴在她身上:“我现在可以亲你吧?”
“可以亲,别亲嘴就行了。”
夫妻俩吃完饭都洗漱过了,只是金春慧不喜欢丈夫亲自己嘴,力气太大了,要是真亲嘴还好,亲进去了,她都憋闷得慌,呼吸跟不上。
严劭亲她脸颊两口:“我看你是真想要了我的命。”
“谁要谁的命?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别伤着我了。”金春慧脸转回来,伸手环抱住丈夫。
媳妇在夫妻生活上本就很放得开,离开一个月回来,怎么说呢,放得更开,更加勾人了,严劭禁不住叹气。
金春慧可能知道他为什么叹气,不问他理由了:“赶紧起来,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她放开手,严劭身子往下,用力亲了几口,起身穿好衣服:“晚上给我等着。”
金春慧没反驳,坐起来穿上睡衣睡裤,将夫妻俩用的被子和毯子抽出来,让丈夫放到小房间**,再交代一句:“出门记得把门锁好了,我不想下炕。”
晚上年年在家,夫妻俩就到小房间进行。
整整一个月没见面,她也是想得紧。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睡一觉补充体力。”
“嗯。”
严劭出门了,把两道门都关上,外面的门上锁,厨房和睡觉屋之间的门就不用锁了。
今天他接年年回家,媳妇不用出门了。
丈夫离开后,金春慧还真有了睡意,没多久就睡着了。
...
在家休息了两三天,金春慧出发去城里,去城里找葛姐,问问葛姐店面的事。
她先去店面看过,门是关着的,不确定有没有租出去。
知道葛姐家地址,店面关着,去葛姐家问问。
“你可终于来了,五月都快过去,我差点以为你不打算做生意,前两个月还有人来问我店面出不出租,我寻思着给你留到六月,要是你六月还不来,我就租给别人了。
在你之前,可没人想要租我家店面,绝对是看你把这块位置生意做好,人家惦记你的客人了。”
金春慧:“不是才五月初吗?葛姐你说话也太夸张了。”
她不意外有人想要租店面,本身位置不错,看她生意做得不错,眼热很正常。
“不夸张,你知道过去半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诶……春慧,你这半年干什么去了,怎么瞅着更俊了?”葛姐后知后觉,说了几句话才发现金春慧不太一样。
金春慧知道葛姐的想法比寻常人更先进,有时候出门也会化妆,就没瞒着葛姐:“葛姐,你仔细看看,我只是化妆了,人还是那个人。”
“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是化妆了,你怎么化得这么服帖?”
“化妆之前先护肤,不能让脸太干了,粉也得好好选,有些粉太粗糙了,皮肤平整没痘痘的人用了要起反作用的,口红颜色也得选好了。”服化课几个老师基本有剧组工作经验,很懂化妆品。
正好有十五个学员,每个学员肤色都有差别,老师手上好几种颜色的口脂口红,给她们讲什么肤色适合什么口红。
并不是白皙的肌肤搭配大红的口红就会好看,还得看使用者的妆容,要是脸上的妆化得平平无奇,突然来个大红嘴巴,别提多突兀了。
两个女人的话题突然就偏到化妆上了。
还是葛姐自己主动拉回店面上了。
她答应继续把店面租给金春慧,没有涨租金的意思,有个条件,麻烦金春慧有空教教她化妆。
金春慧一口答应下来,她开卷饼店不会从早忙到晚,总有空时间,葛姐想学,她还能巩固学过的化妆知识,何乐而不为?
两人说好之后把该签的材料签了,金春慧直接付了半年份的房租,从五月到十月。
付好房租,她就去城里能租小货车的厂子租小货车。
城里没专门租小货车的地方,想去租货车只能找厂子。
协商好租车时间,她就回店面打扫卫生,擦灰尘。
...
下午回到家属院,金春慧没在车站看到家里的大朋友和小朋友。
她也没意外,提着包往家属院赶。
刚走到家属院门口,余光瞥到父女两人在和自己招手。
父女俩没站在家属院门口旁边,而是站围墙尽头,再往里走就是森林了。
金春慧赶紧走过去,正要说丈夫一句,就被丈夫抱在怀里,丈夫说了句:“欢迎回家。”
想指责丈夫的话被堵在嘴里,金春慧回抱住丈夫:“我还说你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没法过来车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爸爸妈妈在拥抱说话,年年等啊等,等不及了,开口说轮到她抱妈妈了。
“前头一个月时间,你天天被妈妈抱着,我多抱会儿怎么了?”
年年可是小朋友啊,小朋友对耍小性子这套很熟练,不管爸爸怎么说,她都要抱妈妈。
金春慧轻推开丈夫,主动蹲下来抱女儿。
抱女儿只抱了三四秒,抱完放手站起来:“好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路上,严劭主动说之前一个月没见面,应该要拥抱的,之前直接去她宿舍找她,宿舍太狭窄,没有拥抱的氛围,特意等到今天拥抱。
以后还是会在车站等她。
金春慧不觉得背靠危险的森林能有什么氛围,尤其现在天色昏暗,看不大清楚。
丈夫自己都说了以后还是在车站等她,她就不说扫兴的话,该提醒还是要提醒一句:“靠近森林可得小心了,已经开春,森林会有熊瞎子出没的。”
“会小心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丈夫比自己更熟悉这片森林,金春慧没再多提这件事,说起自己今天在城里把事情完成得怎么样了。
要解决的都解决完了,租店面,租小货车。
东西都收拾好就能去城里了。
严劭:“我们家慧慧做事有效率,半点不磨蹭。”
金春慧:“一共才做几件事,要是这两件事都没做好,白在城里待一天了。”
...
既然有了计划,金春慧就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开店的日子顺利开店了,还是老地方老招牌,没有任何店名,就叫卷饼店。
卷饼店开业,来了不少老顾客。
金春慧跟葛姐商量好租店面的事情后,就往门上贴了开业时间,到时间不少客人过来。
客人们多是来买凉拌猪头肉的,金春慧有条不紊地忙着。
客人们最多就是买半斤回家,她切拌起来不费劲。
知晓她之后会一直在,大家没有特别着急了。
中午时间,来吃卷饼的人就比买凉拌猪头肉的人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下午买不到,今天上午买凉拌猪头肉的客人比较多。
潘问彩中午自己来吃卷饼了,她妈在做零工,不是非常忙碌,时间还算自由,上午就来买了凉拌猪头肉和米酒。
同一天见到母女两人,在开业当天不算多稀奇了。
“半年过去,我可想念你家卷饼了,我妈做卷饼就是土豆丝大白菜卷饼和萝卜丝大白菜卷饼换着来。”潘问彩今天都没在工厂吃饭,特意留着肚子来卷饼店吃大卷饼。
她确实点了个大卷饼,金春慧给她切成两半,放在两个纸包里。
金春慧:“冬天蔬菜本就不多,我在家也是这两三样换着吃的,有阵子每天吃窝窝头配大白菜。”
她说的是邻省发生严重雪灾的时候,家里捐了一千块钱,她还去到食堂帮忙。
在食堂做了几天窝窝头,吃了几天窝窝头,那阵子她的食欲可谓是达到了顶峰,特别想吃肉。
要开卷饼店,她才找了许多素菜,有些素菜都不是她日常会吃的菜,因为在家属院车站买不到。
家属院车站那边卖的菜就老几样,城里稍微丰富些,但也没丰富到哪去。
所以一种食材往往要做成两道菜,比如炒白菜丝和加了白菜丝的炒粉条。
“反正我存了一个冬天的零用钱,都没地方花,我现在可有钱了,能连续一周来吃大卷饼。”
自从去年被发现加餐后,潘问彩和她妈就摊牌了,母女俩一打商量,妈妈就决定每个月让她留两块钱工资当零用钱。
妈妈自己也来卷饼店,妈妈来卷饼店买吃的都是带回家,一家人分享着吃。
在那之后,潘问彩基本不会给自己加餐了。
无论曾经的小金库还是现在的零用钱,都会在卷饼店重新开门的时候离她远去。
潘问彩对吃的向来舍得花钱,并不心疼,有钱却花不出去,实在太痛了。
金春慧:“现在不怕被妈妈发现了?”
“不怕,我手头的钱都是过了我妈的眼,随便我花的。”只有十几块钱的潘问彩,语气好似握着几百块钱。
又有客人来了,潘问彩坐在旁边吃卷饼,没说话打扰金春慧。
...
卷饼店的生意进入稳定期了,金春慧每天都特别有动力。
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去年都没这劲头,估计是今年上了一个月的课,花不少钱被刺激到,知道努力攒钱了。
生意稳定下来,她就开始琢磨凉面。
她决定之后不再做米酒,把米酒换成凉面。
米酒不再一直提供,偶尔有时间有心情再做米酒。
“滋味好,跟卷饼是绝配,一个卷饼一碗凉面,吃完就饱了。”葛姐成了凉面第一个试吃的人。
金春慧是给葛姐免费试吃的,已经是六月初,她寻摸凉面该用什么面条,每天选择空闲的时间关门出去找面条,找到了稳定的货源,还有搭配凉面的炸小豌豆。
原本想着找不着就用花生替代,没有优先选择花生是因为花生价格更高,颗粒大,视觉上没有炸豌豆看起来更多。
她炸豌豆给丈夫孩子试吃,丈夫吃个不停,小朋友还打算抓一把扔进小书包,带到幼儿园吃。
爸爸和孩子的行为都被她阻止了。
炸豌豆也是炸货,吃多了容易上火!
把豌豆放小书包里,会弄脏小书包,爱吃炸豌豆,妈妈明早放几颗到饭盒里就行。
即使豌豆在饭盒里被加热以后会变软,没那么酥脆了,还是能吃的。
其实丈夫孩子才是最早的凉面试吃者,小朋友吃凉面,问她好不好吃,答好吃。
小朋友说不出别的话,妈妈做的什么菜都好吃,小朋友的意见没太大参考作用。
爸爸用行动证明好吃,呼噜完一个小饭盆的凉面,要再来一盆。
金春慧知道南北方口味是有所不同的,但是如今这个时候,大家哪可能挑剔食物的口味,她就按自家人的口味来调配了。
若是爸爸和孩子说句太酸太咸的,她就会调整调味汁和调味料的用量。
他们都没意见,她还是想让葛姐尝尝味,提个意见。
酸辣都是可以根据个人口味来适量添加的,她要给葛姐调,问葛姐要不要微辣,葛姐就说先别给她放辣放醋,她要尝尝原本的味道。
原本的味道就让她很满意了。
金春慧也觉得等到大夏天,这样的搭配很不错:“已经尝过原味了,要不要加点辣椒油,尝尝加了辣椒油的味道。”
原味是不带辣味的,微辣都没有。
“不行,我现在就想吃原味的,等我下次来吃再加点辣椒油试试,加了辣的,怕吃太急被呛到。”
现在是半上午的时间,葛姐试吃完一碗凉面就买了一份凉面带回家去。
今天是凉面免费试吃日,金春慧给常客免费试吃一碗,是小碗,大碗还真来不及调拌。
常客都是舍得花钱的,他们尝过觉得不错就打算买,金春慧暂时不提供碗盆,客人想要买凉面回去,得自己带搪瓷缸子、饭盒或者饭盆。
葛姐每次过来都会带上自家装食物的搪瓷缸子,每次都会带点吃的走。
客人们知道凉面还没正式上菜单,来不及回家拿饭盒饭盆这类容器,只能先算了。
苏姐,也就是潘问彩妈妈,她今天也是免费试吃的一个客人。
卷饼店已经开门一个月时间,潘问彩中午不再来吃卷饼,换成妈妈隔三差五半下午过来买卷饼买别的食物。
苏姐尝了凉面的味道,也是一阵夸奖:“适合大夏天吃,夏天闷热难受的时候,一碗下去,所有闷热难受的感觉都消失了。”
金春慧用了冰块,冰块是凉白开冻成的,怕客人拉肚子,以防万一还是先给自家人吃,自家人吃了都没事,就不再纠结让客人吃了拉肚子该怎么办。
拉肚子是体质原因,小孩子都没拉肚子,只能说天生不适合吃凉的。
“是的,这凉面适合夏天吃,冬天吃要冻死人了。”
苏姐来的时间一般都是接近她关门的时间,苏姐是今天最后一个免费试吃的客人了,金春慧索性把剩下的凉面都送给苏姐,刚好她也带了饭盒。
苏姐走后,金春慧等到下午四点关门,关门后在小黑板上写了凉面以及价格。
凉面的价格比起凉拌猪头肉,那是相当便宜,食量小的人能吃饱,食量大的人能吃个半饱,总的来说都不亏。
...
凉面正式加入卷饼店菜单后,一时之间吃凉拌猪头肉的客人少了,吃凉面的多了。
金春慧半点不焦虑,因为凉面上来后,收入增加了,对她来说压根没坏处。
凉面拌起来比较费劲,她试了几种拌面动作,才试出不那么伤手腕又有效率的动作。
这里没有卖食物用的手套,医院手套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不适合戴在手上拌面。
什么都不戴,直接用手抓,她嫌脏,客人瞧见也会觉得恶心,只能用食物夹子或者筷子了。
开始筷子用着顺手,后面习惯用夹子后,会觉得夹子比筷子更方便,能拌得更匀更省力。
一周一天的休息时间是很有必要的,原本定在周三的休息日,在这周有了变化。
因为金春慧的生日到了,她特意把休息日放到生日当天。
一大早上起来打扮,穿上她自己亲手做的旗袍,紫藤萝色那件,是很素雅的紫色,搭配上她那双不太高的高跟鞋。
金春慧没有耳洞就没给自己买丁香,别的饰品是有买的。
她自己穿上裙子,也给女儿穿裙子,女儿的小裙子跟她身上裙子是相同的布料,不是她自己做的,是组员做的。
她们组员有擅长缝纫活的,动作很快,自己的做好了,闲不住,要给她家闺女做一件。
老师同意了,她就用剩下的布料给孩子做了裙子。
孩子的裙子快到脚踝位置,金春慧还是担心有坏小子掀女儿的裙子,于是给女儿穿了条短裤。
小朋友的裙子比较宽松,不妨碍蹦蹦跳跳。
金春慧穿的旗袍没有非常贴身,也没有开叉开到很高的位置,不过还是能显腰身的,盘好的头发上再别点发饰,手腕上戴个镯子。
镯子很便宜,老师直接送她的,就是影视剧里的道具镯子,不贵,看着好看而已,除非是专家,一般人很难看出真假。
“你怎么还不走?”金春慧在小房间里穿戴完毕后,看丈夫还在,问他。
严劭直直看着金春慧:“还早,晚点去没事。”
金春慧:“你记着自己的身份,你是军人,不是街头小混混,别看我了。”
她觉得丈夫此时的目光和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差不多。
“我是你男人,你打扮这么好看,我还不能看了?”
“能看,你随便看,我送女儿去幼儿园了。”金春慧今天并没有特别的安排,今天不是周日,礼堂不放电影,她也不去城里,就是穿着旗袍“展示”。
她要卖衣服,还是得先向家属院的家属“开刀”。
家属们的消费能力可不能小瞧了,她们有的勤俭节约,不爱打扮,保守内向,有的人却是爱俏,并不会太在意旁人的目光。
尤其是在有人打头后,她们就更加敢了。
她还有几条裙子,从她生日之后的每个休息日,她都要穿出去,只是接送孩子也乐意打扮得精致好看。
就是要接送孩子的时候穿,这样才能被更多家属看到。
孩子在幼儿园的妈妈们,大多数都比较年轻,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几岁。
严劭赶紧跟上母女两人:“你也太绝情了。”
金春慧看向丈夫,没说一句话。
严劭和她对视,先败下阵来:“你那么漂亮,绝情点没什么。”
“扯什么绝情,快走了,再不走,父女俩都要迟到。”
年年也是迫不及待想走了,今天穿的裙子可是姨姨亲手给她做的,她看过过程,去幼儿园要跟心心怎么做裙子。
一家三口出门,锁上门以后,严劭把着自行车车头:“不然我送你们母女俩去幼儿园?”
“不用,我就要走过去,坐自行车不方便。”
母女俩先走了,严劭在后面看了很久,忍不住悄悄骑车跟了一小段路。
见有别的家属路过,他只能停止“跟踪”行为,转个方向去部队。
他还没进部队,就想着早点到中午,好和媳妇腻歪。
...
金春慧一路上果然收到不少目光,到幼儿园后,还被认识的家属留住问话了。
她们问她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哪。
金春慧实话实话:“不去哪,夏天到了总要穿出去,平时在城里做小生意没机会穿,休息日就穿身上了。”
“这也太奢侈了,你哪买来的?”
“不是哪买来的,是我自己做的,之前不是去上了一个月的服化课,学了不少裙子样式做法。”
听到她这话,几个停下来跟她说话的家属都震惊了。
有个家属开口:“所以这化妆也是在那里学的?”
金春慧今天的妆容也比较淡雅,不过她做生意时候都是素颜,已经一个多月时间,家属们知道她素颜长什么样,今天稍作打扮,能看出区别来。
金春慧:“是在那里学的,学费不算便宜。”
“学费不便宜但是很有效果啊!我现在觉得你比花还好看,这片区就你看着最显眼,与众不同的感觉。
之前说你学一个月缝纫学了什么,怎么回来还是去城里做吃食生意,原来学的是做裙子和打扮啊,我要是有时间我也想学了,可惜我实在走不开,我家男人不如严副团体贴善解人意。”
金春慧不知道自家丈夫哪来的体贴和善解人意,先不提丈夫:“我上课的服化厂跟影视剧有合作,一些上电视的演员,脸上妆是老师化的,咱们看的电影里的造型衣服也多是老师们做出来,我一个月学出来的成果挺明显,我自己是觉得钱没白花,你们想要打扮的话,我给你们推荐化妆品和护肤品。
下次我直接教你们化妆,打扮可不是为了男人,是为了自己,穿得漂漂亮亮的,心情也好,不是吗?”
在场的几个家属都不算碎嘴子,金春慧没跟她们闹过矛盾,所以不收着了,直接来“诱骗”她们。
几个女人是很犹豫的,都摇头说不用,只有一个问金春慧用的什么护肤品。
金春慧不藏私,将几种护肤品告知大家。
跟几人分开后,金春慧去离幼儿园更近的何善家里做客。
何善看到金春慧的打扮:“你今天穿着这身送孩子去幼儿园了?”
她比金春慧更早送孩子去幼儿园,今早没碰见春慧。
金春慧点头,坐下来后,脚后跟微微抬起,离开高跟鞋,脚的前半部分留在鞋里,刚才和几个家属说话,站得有点久,脚趾难受了。
还没适应长时间穿高跟鞋,来到何善家里就先让脚歇歇了。
“穿着这身去的,年年也穿了相同布料的裙子,我这个点才过来是因为被家属们留住说话了,效果还不错,有不少家属心动了,虽然她们还是没法越过心里这道坎,没事,慢慢来。”
她这话其实也是对何善说的,不过她不会做出强求的事情。
非常犹豫,一直不肯的家属,不会是她的目标客人。
“主要是你胆子比较大。”
“我胆子是挺大的,想做的事情就会去做,之后每次休息日,我都会穿上不同的裙子。
可惜我得在城里做生意,不能天天穿着不同的裙子送年年去幼儿园。
我家男人没多少意见,有些男人心里藏着的想法,我都想骂了,部分家属也是。
我今天这么穿出去,对我有意见的家属瞧见了,明天可能要传出我穿成这样是要勾引男人,我去城里开卷饼店都要被说成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懒得管她们怎么说怎么想,龌龊的人想法也是龌龊的。”
“是的,这些人确实比较阴暗。”
“我管她们呢,我爱穿就穿,别挡着我的财路就行。”
跟何善聊了足足一个小时天,金春慧回家。
“春慧?”有人试探出声。
金春慧往后转:“奚姐,怎么了?”
是奚文君喊住她了。
奚文君见真是金春慧,走过来跟她说话:“我瞧着有点眼熟又不太确定,原来真是你啊,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漂亮,要和严副团约会看电影?”
“这个时间点了,没车子去城里,礼堂也不放电影,我就是稍微空闲下来,把自己做的裙子穿出来而已,早上送年年去幼儿园,被几个家属留下来问话,问完我就去阿善家里做客,跟她聊了一个小时,刚出来准备回家。”
“不得了啊,这身真是你自己做的?”奚文君围着金春慧转圈打量。
“是我自己做的,我可没有浪费一个月时间。”
“真漂亮,你有没有空,不然来我家说话?”奚文君刚去车站买完菜回来。
金春慧:“有空的,没到做饭的点。”
她跟着奚文君去她家里了。
奚文君把菜放好,就和金春慧坐下来聊天:“大家都好奇你一个月到底学了什么,你回来后没打算说,还要去城里做生意,忙得很,我就没主动找你问了。
在你刚回来的时候,我家老范说你是去学修眉毛剃头发了,给严副团眉毛修得很好看。
我心想能有多好看,总是没找着机会,心想可能是他开玩笑,你不是去学缝纫吗?怎么可能学什么修眉毛剃头发,现在一看是真没错,什么都学了。”
金春慧被学修眉毛剃头的说法逗笑:“什么都学了,什么都学得不精,以后打算在城里开家衣服店,所以就报名,好好学学做衣服裙子。
我现在这身可能不太日常,所以我有学着做日常的款式,之后休息日都会穿不同的裙子接送小朋友,算是先让大家知道我要走卖衣服这条道。”
她是觉得没必要瞒着奚文君的。
“严副团算是娶到宝了,又会做饭又会打扮。”
“我们俩是相互成就,相互支持,没有他支持,我这生意做不成。”金春慧没有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她有赚钱能力的前提是她必须要有本钱,要是没有严劭的钱,她生意没法做下去。
自己攒钱要攒到猴年马月。
严劭在她面前看着不那么正经,人是挺好的,不然她当初不会在明知道嫁给军人是很辛苦的事情后,还是选择嫁给他了。
性格啊,身材啊,钱啊,说来说去就这么几样。
现在结婚几年了,留住她的除了这几样还有她对丈夫的爱。
刚开始真的说不上爱,别人夫妻的感情是递减,她是递增。
奚文君:“在城里做生意,别人不好说道你,就算告到妇女队长那,妇女队长也拿你没办法,现在都改革开放了,她们要是嫉妒,完全可以跟你抢生意,告状举报这种事情,小孩子都不做。”
金春慧:“是的,我跑到城里就不能管我了,算是天高皇帝远?”
“算是。”
“奚姐,要不要我给你打扮试试?我那里有几款裙子,现在来不及试穿打扮,但可以去我家看看。”
奚文君挺心动的,没多少犹豫,跟着金春慧走了。
...
“这条黑色裙子好看,瞧着也不是非常打眼。”奚文君拿起一条黑色裙子。
这条裙子是何善帮金春慧做出来的样衣之一,别看没有丰富颜色,但是细节很多:“是的,这是我的样衣之一,以后打算拿到工厂批量生产的,就是大夏天穿着晒到太阳会比较热,现在这样的温度穿着正合适。”
金春慧自己爱好浅淡的颜色,却也知道那些颜色不太日常,所以有买黑灰这些颜色的布料。
“我想买下来了。”
“不着急,下午可以化个妆试穿看看效果,要是奚姐实在想买的话,我不是不能卖。”
奚文君下午打算过来的,金春慧和她约好时间。
约好时间后,奚文君离开,金春慧留在家里整理,她没换下裙子,而是把高跟鞋换成了拖鞋。
还是穿着拖鞋最舒服。
严劭回家的时候抱着一堆东西。
金春慧看他这样:“你是把供销社搬过来了?”
“今天你生日,给你买的生日礼物,这几瓶牛奶都是买给你的,你自己留着喝,别给年年喝,年年已经白白胖胖的了,不用喝那么多牛奶,我攒的零用钱全花光了。”
金春慧忽略零用钱:“我也没那么喜欢喝牛奶啊,给我买了这一排。”
“你喝就好了,喝牛奶对身体好。”
金春慧没意见,把丈夫从供销社买来的零嘴都放好:“我已经煮好米饭了,就等着你回家切菜炒菜。”
严劭:“我这就来。”
有媳妇在旁边指导,他炒菜炒得是有模有样了。
所以说做饭菜再难吃,只要愿意练□□能做好。
快开饭了,金春慧要把脏水泼到自家屋后的菜地,恰好碰到柳家凝。
这不是巧了,两人见着面,肯定要多聊几句。
严劭在外头都是比较稳重的形象,媳妇倒个水一直没回来,他就站门口,看到媳妇在和柳家凝说话,他说句开饭了,回到屋里。
看着稳重,话语很平静,金春慧是听出了催促的意思。
柳家凝识趣:“你要吃饭了,我不耽误你吃饭,以后有空再聊。”
“等我再有空时间,要到下周三了,既然你刚好休息,等我吃完饭,我来喊你,你到我家看看裙子。”
柳家凝应下了。
金春慧回到家里吃饭,无视满脸怨气的丈夫。
严劭找存在感:“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
“听见你说吃完饭让她来家里。”
“看来你不光视力好,听力也好,不会让她待太久,主要是看看裙子。”她是没打算给柳家凝化妆,看看她试穿效果的。
要说起打扮,柳家凝自己也会打扮,认真打扮起来,技术并不一定比她差。
严劭还是不满。
“等你洗完碗,她就走了。”
“最好和你说的一样。”
“今天是我生日还是你生日?你的意见也太多了。”她今天早上到现在就没好好休息过,心里倒是挺开心的。
终于把裙子穿出去了,想象这天想象了好久,收到许多夸奖,心里别提多美。
丈夫的怨气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要是会吹口哨,早吹口哨了。
严劭:“你的生日。”
“知道就好,今天以我的心情为重。”
“我的生日为什么在大冬天呢。”严劭郁闷。
“别想有的没的,不管你生日在哪天,我都对你有求必应,你偶尔也惯着点我好吗?”
“好吧,我惯着你。”
吃过午饭,严劭洗碗,金春慧去喊柳家凝到家里。
柳家凝审美跟金春慧审美出奇一致,她也喜欢浅淡清新的颜色,她也喜欢金春慧身上穿的旗袍款式。
“能不能在你这里定做一款旗袍?”
“行啊,不过可能需要小半个月时间,我还得在城里做生意,只能一周一天的休息日抽时间给你做,你想要哪块布料?你挑好就给你留着。”
柳家凝直接挑选了白色碎花布料:“我要这个。”
“行,我帮你留下了,七月前一定给你做出来。”
柳家凝预定了一件旗袍后,金春慧给她量尺寸,量完柳家凝走人,金春慧将布料收起来。
生意这不就来了。
柳家凝走后,严劭立刻把门从里面锁上。
他已经洗好碗了。
他洗好碗,金春慧还要洗脸,换了睡衣睡裤,方便洗脸。
严劭:“你会再穿上吗?”
“下午接年年的时候会再穿上,你中午可别想太多,中午好好休息,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了?”
天气热起来后,就不要在午休时间进行夫妻生活。
已经差不多六月中,还说不热,很凉快,绝对是瞎说。
严劭保证:“我不会撕破裙子的。”
金春慧就差戳丈夫的额头了:“不行就是不行……嗯,等你休息日的时候,我也休息,到时候你戴上我给你做的围裙,我穿上这条旗袍。”
她给丈夫做了件围裙,他不穿别的衣服,只穿围裙的样子特别诱人。
严劭想到那那条围裙,他不是特别喜欢,毕竟给他挡住了,媳妇让他穿只是特别喜欢看他肩膀后背,让他假装干活。
围裙对他来说碍事,前面都被挡住,光露后面了,媳妇喜欢,他只好按着她喜好来:“好吧,记住你说的。”
“嗯,我记住了,不可能忘记的,等我洗完脸,你看看你最喜欢我穿哪几条裙子,你喜欢的我都留一件下来,没有的我就记下来,以后做出来,穿给你看。”
她这么一哄,严劭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了。
金春慧洗完脸后,还真跟丈夫去看裙子了。
丈夫看上的,她都要再改良一番。
裙摆加长,或者弄个袖子,总之是要更保守些,不然不好卖。
严劭觉得媳妇穿什么都好看,私心还是挑了布料相对较少的裙子。
金春慧看丈夫挑的几条裙子,真是难为他了。
“好,我记下了,这些我都会留下来的,答应你的清爽衣服也会早点给你做出来。”
“那个不用做没事,不着急。”他觉得媳妇给他做裤衩和睡衣睡裤就行了,真不用费脑子想些奇怪的服饰给他穿。
给他做的围裙根本没法在真正做菜干活的时候用上。
围裙用了好布料,夫妻俩都舍不得让上面沾满油渍。
“不行,我都答应了,一定要在八月前做好。”
六月要给家凝做旗袍,丈夫的衣服裤子只能拖到七月了。
“你太忙了,我的往后延迟多久都无所谓,先紧着你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