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下午陸璘將施菀和枇杷接去了陸家。
國喪剛過去,雖是年節,陸家卻沒辦得太過張揚,但除了沒大肆張燈結彩,歡樂是有的,陸夫人大病痊愈,陸璘直上青雲,這一年對陸家來說全是喜事。
陸璘領二人去了沉香院,陸夫人與綿兒在那裏,見了她,陸夫人熱情道:“施大夫可算來了,快來坐,外麵冷吧,好像又要下雪了。”
房中燃著足量的碳火,猶如暖春,施菀將鬥篷解了下來,焦媽媽上前來接了。
施菀問:“夫人藥還在喝麽?這幾日覺得怎麽樣了?”
陸夫人回道:“還在喝,現在也好了許多,就是傷口偶爾還癢,還疼,人也沒以往靈活。”
“是躺久了,等開春會好一些的。”施菀說。
一雙目光一直看著自己,是十歲的綿兒,施菀看過去,朝她道:“大姑娘。”
綿兒看了陸夫人一眼,朝她道:“施大夫好。”
以往施菀在沉香院時都是給陸夫人治病,老人家覺得房裏有病氣,給孩子看見那場景也不好,所以從沒讓綿兒在旁邊,在陸府那幾個月,還沒真正見過綿兒。
綿兒應該是早就忘記了她,此時見她喊施大夫,大概是陸夫人特地交待的。
這時丫鬟來問陸夫人:“夫人,祭祀都好了,是不是現在準備年夜飯?”
“好,準備吧。”陸夫人道。
年夜飯就在沉香院,沉香院的飯廳裏此時已擺好了好幾張長桌,陸夫人領施菀過去,上首是一張小一些的桌子,顯然是陸夫人和陸庸的位置,左右兩側各有兩張長桌,一桌足能容納四五個人,這是給三個兒子的,加上施菀和枇杷,正好四張桌子。
“施大夫與徒弟坐這裏來,我們好說說話。”陸夫人說著,牽她往左邊桌子去坐。
施菀連忙道:“不可,我是白身,怎麽能坐上首,我與枇杷就去末座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