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不來台,也沒別的……”陸璘有些著急道:“今日的事,是我們家太想當然,太自以為是,這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並不影響……”
“但我還是覺得不見麵的好,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她從身上拿出一隻錢袋來遞給他:“安客棧退的錢。租這院子,我總覺得也許有你的幫忙吧,但院子已經租了,我不知怎麽還錢你,這個恩我便受了,多謝。”
陸璘很快道:“這院子和我沒關係,我隻是問了掌櫃的才知道這裏。這錢也隻是一些零碎,當初說好住陸家的,不管怎樣,你在京城的食宿費用該我付。”
施菀卻還是伸著手,要將錢袋給他。
“菀菀……”陸璘語氣裏幾乎帶著乞求。
施菀認真道:“當初說好的,我來就是為陸夫人治病,現在陸夫人好了,所以……陸璘,就此別過吧。”
陸璘無言以對,最後道:“不管怎樣,錢是我該付的,算你後麵在京城的費用,不必還我。後麵我不會刻意找你,你若有事,就來找我,和門房說一聲就行,我會交待下去。”
施菀仍是遞著那錢袋,陸璘仍是沒接,兩人如此僵持一會兒,最後施菀認了輸,收回了錢袋。
“多謝,我先進去了。”她說了一句,也沒抬眼看他,轉身去往小院門前。
枇杷就在門前等著她,待她過去,與她一起進了院子。
陸璘遠遠看著她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在原地佇立很久,才頹然往回走。
去年除夕,他滿懷欣喜與憧憬,今年除夕,她要與他成為陌路。
又怎會成為陌路呢,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割舍掉她。
除夕之後,很快到元宵,歧黃班又放假三天。
元宵晚上,施菀與枇杷出去看燈,京城的繁華遠非安陸可比,各種各樣的彩燈數不勝數,各大商家的花燈遊街鬧得像比賽一樣,更有皇上出現在暢春園,與萬民同樂,可惜人實在太多,她們兩人都擠不進去,隻見到把守在一旁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