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偏遠, 又下了雪,溫度比前一日還要低上許多。
自從從客棧出來後,寒風便不曾停歇過。
山上與山下唯有一條路可行, 且路勢低於兩邊的山岩,風便順著那小道肆意的穿行而過。
徑直撲向回程的一行人,吹的衣擺獵獵作響。
雖然穿了厚厚的大氅,但還是讓人冷的畏手畏腳。
尹顥心情甚好,走起路來足下生風。
一邊往前, 一邊搓著手取暖。
走出去不多時, 忽地想起來方才與妹妹鬥嘴時她曾說過, 要將他的衣裳脫下來穿穿的話。
心頭立刻起了個念頭, 難不成是妹妹真的覺得冷才要他衣裳的嗎?
也是, 她自小怕冷, 這山上烏森森的石岩壁上隨處可見掛著長長的透明冰錐。
寒風掠過, 吹得那冰錐嗚嗚作響,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那樣子看著都刺骨, 她肯定也是極冷的。
雖然眼下妹妹被白王殿下抱著, 可她其實與在冷風中吹著也沒區別。
畢竟隻有挨著殿下的那一側是暖的,旁的地方不也是露在寒氣中麽。
真是該死啊。
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才兩年不見,他這心細如發的兄長居然變得如此粗心, 委實不該。
尹顥連忙伸手去解毛球大氅衣帶,回頭去看妹妹。
這不看還無事, 一看嚇一大跳。
方才臉頰還稀鬆平常的人,此時此刻竟然漲得通紅, 就像那熟透的紅蘋果似的。
當即心道壞了。
忙一個箭步衝上去, 伸手去探妹妹的額頭。
小夫妻倆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在做什麽,就看見尹顥猛地將手縮了回去, 驚的同什麽似的問道,“妹妹,你是不是凍到了,額頭怎麽這麽燙?”
這......燙......
方才一直在竭力忍著不被人發現,冷不丁被哥哥當眾問出來,尹宛頓時感覺到有一陣羞臊之意瞬間傳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