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所有人都睡在校醫院。
尹新舟小心翼翼地將實訓教室的一切設備恢複原樣,如果沒人刻意檢查的話,至少一周之內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料庫當中中少了幾根鋼管。
由於擔心校園內再次“突發意外”, 尹新舟在校醫院的病**睡得輾轉反側,打開手機怒刷半小時微博之後又意識到這隻是在空耗時間, 憤而重新向後躺倒,後腦勺重重砸在柔軟的枕頭裏。
這個動作讓病房裏原本就質量不佳的床發出嘎吱一聲,隨後一牆之隔的診療室裏傳來悉悉簌簌的響動。
校醫院的病房結構很簡單, 診療室裏有一張單人床,尹新舟所在的留觀室有另一張, 兩片區域被隔斷牆和窗戶隔開。楊醫生住在醫生值班的辦公室裏,和方伯禮擠在同一間房間。
一窗距離的另一端傳來倒水的聲音, 隨後是玻璃杯放在桌麵上留下的響動。
尹新舟意識到,眼下睡不著的絕不止自己一個。
她輕輕敲了敲牆壁,不承重的隔斷牆是一麵空心牆, 手指關節敲上去就能夠發出回響。對麵聲音一頓, 安靜下來,似乎是在側著耳朵認真聽。
尹新舟沒話找話:“你們真要去偷襲挖掘機啊。”
“……”
隔了一會兒,蔣鈞行才說:“先去探探底細,獸王的神魂多變, 也未必就隻會附在那一台挖掘機的身上。”
聊這個話題實在是聊不出什麽內容來, 畢竟獸王的正體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 尹新舟也隻是借著這個話題來挑起話頭, 見對方答應之後就又問:“還不知道應當怎樣稱呼……本來該叫同學, 但你們又不是這兒的學生。”
直呼其名似乎是個更穩妥的方法, 但尹新舟又注意到,這三人之間互相交流似乎也不太常用本名。
“在霞山的時候, 你我之間以師兄妹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