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罐子的特製木簽,在鄧標身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木簽被血浸透了,又順著簽子尾端往地下滴,有些掛在他身上,衣料染紅,有些滴答滴答落了地,地麵上是暗紅的顏色。
鄧標昏死過去三四次,又被人用一盆一盆的冷水給潑醒過來。
杜知邑看著溫潤儒雅,做起這樣的事情竟有一種莫名快感,把那些木簽釘進鄧標的身體裏去,竟還覺得不夠,一臉的可惜。
徐冽站在一旁都不免打了個哆嗦。
“你是可惜自己沒多準備幾罐子木簽?”
杜知邑拍拍手,底下的人捧著一盆清水進來,供他淨手。
他手上沾了血,洗了好半天,一盆清水就不那麽幹淨了。
“不過再多準備點兒,恐怕他熬不住。”
趙盈那一聲嗤笑很輕,但屋子不大,又是個地牢,聲音能擴散開,所以屋裏的人都能聽得見。
鄧標撐著眼皮看過去:“殿下……殿下這樣動用私刑,小人不服。”
“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他氣若遊絲,猛然一愣。
他是走夜路撞了鬼了,這夥子人兜頭給他套了個麻袋,把他打暈了帶到這兒來的。
直到趙盈出現前,他頭上的麻袋都沒被拿下去過,他怎麽知道這是哪裏。
趙盈挑眉:“這是司隸院。你人進了司隸院,孤就算用刑,又怎麽能算是動私刑?”
他分明打了個哆嗦,趙盈點著扶手又叫他:“給你兩條路——要麽你老老實實交代清楚,要麽把你的命留在這座地牢。”
“您不能——”鄧標想掙紮的,可是牽動到他的傷處,疼的他齜牙咧嘴,倒吸口涼氣,“殿下官居一品,掌司隸院大權,也不能草菅人命吧!”
還挺嘴硬。
杜知邑也黑了臉:“看來你的嘴比你的骨頭硬多了。”
鄧標怕他。
換作任何人,被這樣對待過後,都會心生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