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薛閑亭在滿庭芳的小院裏把偷聽牆角的許棠山抓個正著,趙盈才篤定了這是個被寵慣壞了的女孩兒。
所謂寵壞,大抵一天到晚便隻知吃喝玩樂,也不曉得人間疾苦,對人情世故更是不通。
似許家這樣的人家,把女兒養成這樣,也不算十分稀奇。
家裏有銀子,許棠山又是幺女,就算真的養壞了,了不起行過及笄禮,招婿入贅。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不知有多少人肯幹呢,確實沒必要拘著小女兒學規矩,逼著她端莊持重。
那種賢良淑婉的大家閨秀,高門之中養出一個,來日高嫁,足夠了。
許棠山同她兩個大眼瞪小眼,一雙小手背在身後,圓嘟嘟的小臉上寫滿了警惕。
趙盈回想了一下,吃飯那會兒小姑娘沒吃幾口飯,一雙桃花眼也總在她和宋樂儀之間遊移,狀似打量。
鄭氏幾次三番獻殷勤,隻要一開口,小姑娘臉色就變得難看。
還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把那點心思全都寫臉上了。
黃氏也是真疼她,什麽也不教給她。
照這麽看來,許宗對這個嫡出的小幺真是不錯了。
“五姑娘,你怎麽學人聽牆角呢?”
許棠山冷著一張臉,端的是一本正經:“我瞧見許晚明在竹林下等你們了,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我母親和姐姐說,你們是好人,我分不清,但她們說的不會錯,所以我來聽一聽,看看你們有沒有受許晚明的蠱惑。”
她比趙姝也就大不了多少,十歲左右的孩子還是奶聲奶氣,稚氣未脫的。
她站在人前,個頭太矮了,完全就是個孩子。
偏要這樣嚴肅認真的說話,反而搞笑得很。
不過她意思表達的卻很清楚。
並不是提防她們,而是怕她們上了許晚明的惡當,受鄭氏母女蠱惑。
看來她對許宗就是這種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