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安的情緒從起初至於山腳下時的茫然,到上了山見到玉堂琴本人後的些許激動,再到如今的震驚和憤怒,連他自己都有些頭腦發懵。
跟著薛閑亭和宋懷雍從屋裏追隨趙盈出來,三五步追上前去。
趙盈還冷著臉往前走,提步要下山,他橫跨過去,一把攥了她手腕:“你……”
“我答應你——”
身後是玉堂琴清冷聲音,在這半山腰中飄**開來。
趙盈知道,這一局,她贏了。
左手手腕一轉,從宋子安本就沒上力的手中掙脫出來。
她轉過身:“看來先生想通了。”
玉堂琴聲音雖是清冷的,麵色卻一片陰鬱,連眼底的光都是暗淡的:“也許不是。”
不管他是自己想通了,還是為她所逼迫,過程趙盈一點也不在意,她要的隻是這個結局而已。
他愛承認不承認。
於是她挑眉,也不與他爭論這個,反而側目把目光投向宋子安:“先生替我招惹來的麻煩,不打算解決一下?”
這大概就是世人常說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玉堂琴深吸口氣,稍一側身,又把門口的路給讓開,作勢讓他們進屋說話。
趙盈是最先提步過去的,宋子安心裏不情不願,但還是跟了上去。
等進了屋,眾人仍是按照先前座次坐下,唯趙盈徑直朝著主位而去。
玉堂琴此時讓開,往她下手的左側官帽椅坐下來。
一切都順理成章,發生的那樣自然。
宋子安眼角抽了抽:“當日我說過,我是為三殿下。
你這樣行事,是在騙我。”
趙盈不否認,但也沒說話。
玉堂琴橫過去一眼:“你為什麽想選擇趙澈呢?”
宋子安擰眉:“先生機敏過人,這個問題不覺得太愚蠢了些嗎?”
他從前簡直將玉堂琴奉為神明,在他內心深處,把玉堂琴高高捧在神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