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樂清貪墨案結案更早些,畢竟在揚州時趙盈仗著手中便宜行事聖旨一道,就已經先將章府查抄,所得又交揚州知府衙門,退百姓加征稅銀。
朝廷所要處置的,僅僅是章樂請這個人而已。
本來趙盈退還稅銀這個事兒,若放在平時,少不得又要被彈劾一場,說不定沈殿臣還要同薑承德聯起手來參她這一本,然則眼下因為沒人顧得上了,這事兒昭寧帝不提,眾人顧不上,竟也就這麽揭過去。
章樂請貪的太多了,前頭又本就有了陳士德與胡為先的例,貪贓枉法,屢禁不止,昭寧帝是真的惱了,下了旨,將他五馬分屍,連帶他章氏一族,十四歲以上的男丁皆流放西南三千裏,十四歲以下與族中女眷沒入奴籍,更是令其一族往後五代不許為官。
至於孫其為他求情的事,因有薑承德力保,後來又拿什麽同窗舊情來說話,便隻罰了一年的俸祿小懲大誡。
而孔如勉的案子,在朝臣吵吵鬧鬧十餘日後,也總算有了定論——
“真就這麽殺了啊?赫赫揚揚的國公府,就這麽敗了?”
趙盈坐在雅間裏,聽著隔壁的議論,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頓。
另一道聲音附和了兩句什麽話,緊接著像是啐了一口:“他們還不就仗著祖上的那點功勞,現在好了,連祖宗名聲一並辱沒了,私囤鐵礦,那是什麽樣的罪名,皇上沒有立時處置發落,他全族上下真該去跪謝沈閣老。”
“那管什麽用啊?這不還是定了死罪,秋後就要問斬了嗎?”之前的男人又開了口,語氣之中還是一派惋惜,“我幾年前曾見過他們府上的太太奶奶們出行,那陣仗,多氣派啊。”
“風光得意的時候誰不是氣派無雙?莫說肅國公府,就連從前的劉家,難道是你我可比的?這樣的人家,高門顯貴,可一朝出了事,還不如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