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本名關明初,是雲南關家長房最小的女兒,在家裏做姑娘時也的確是同玉堂琴青梅竹馬。
玉堂琴不是個隻會悶頭讀書的人,他的那股子聰明勁兒根本就是天生的,不說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也差不離,悟性又高,進學那會兒,夫子尚沒講過的,他自己也能明白個七七八八。
所以平日裏有大把的時間去吃喝玩樂。
“明兒的性子是最溫婉柔善不過的,從小又懂規矩又守禮,平日裏她哥哥姐姐們溜出府去玩,她從不跟著一起去,也隻有我,能把她哄出來,到外麵走走散散心。”
玉堂琴麵上的肅然盡數褪去,提起關明初,他整個人都柔和下來,連語氣都放輕柔了。
他目光定格在遠方,眼神卻是迷離的。
趙盈知道,那是懷念。
他在懷念幼年時與關明初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那些最快樂的日子。
她問的問題,玉堂琴沒有正麵回答,可他的言行舉止都告訴了她,內宅院裏那一個還有渡時,正是關明初留下的一雙兒女,且不是和他生的。
趙盈抿唇:“那關氏是真的信任你,也最依賴你。”
他說是啊:“我的明兒,自然是最信任我也最依賴我的,可我把她弄丟了。”
“你把她弄丟了?”
玉堂琴回過神來,橫一眼掃過趙盈:“殿下不是最聰明的嗎?”
趙盈神情未變:“關氏從來都不喜歡你,是嗎?”
徐冽聞言一怔,下意識側目看去,玉堂琴上揚的唇角頗為自嘲:“殿下真是聰明。”
是了,誰說青梅竹馬就一定得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
照這個情形看來,關氏一直都隻是把玉堂琴當家人,當兄長一樣看待。
玉堂琴呢?
“先生倒是個……最體貼不過的人,看先生這樣子,當初不光是成全了關氏,在關氏出事之後,又盡心照拂她一雙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