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這人世上活一遭,又有哪個人敢說自己是不自私的?
趙盈話裏有話,玉堂琴不是聽不出來。
這件事情是他有所隱瞞……不,有所欺瞞在先,是以他也說不出什麽來。
不過他目下的這個態度,倒像是什麽也不打算說,更不想同趙盈好好解釋一番了。
趙盈嘖聲:“看來先生是打算就這樣糊弄過去。”
玉堂琴反而笑起來:“也並非如此。實則殿下從不信我,不是嗎?”
反客為主這樣的本事,原也不隻是趙盈才有的。
趙盈哦了兩聲,不順著他的話說。
她就那樣靜靜地坐著,靜靜地打量著。
玉堂琴身上的秘密,他自己不說,總有人會知道。
趙盈深吸口氣,站起身來。
那頭徐冽抬眼看她,卻毫無遲疑地隨著她一道起了身。
她兩隻手背在手後,交疊著握著:“你不願意說就隨你吧,許宗我會派人來接走,以後就不用先生操心了。
先生自己的事情,最好想想清楚,要怎麽同我把這個故事講完了才好。
至於這府上嘛——先生府中有女眷,我手底下都是些男人們,我給先生三分薄麵,先生也擔待我一些。”
她噙著笑,沒回頭,悶聲叫徐四。
身後徐四應了一聲殿下,趙盈才繼續吩咐道:“你們兩個以後就在玉府把守了,內宅那位夫人既不方便露麵見人,就不要出門了,先生是深居簡出慣了的,來了京城恐怕也早已不習慣這上京繁華,便也別叫人來打擾先生清淨。
這府邸我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倘或出了岔子,我也隻與你們兩個問話。”
身後二人對視一眼,立時明白趙盈的意思,沉聲應了是,多餘的話一個字也不說的。
趙盈也不再理會玉堂琴,轉身來就要出門。
玉堂琴連起身送一送的意思都沒有,直到趙盈一隻腳已經邁出去,他沉著聲,一開口,叫的並非殿下:“趙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