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將一切都預想的極好,然而一切都還未及實施,宮裏卻出了事。
小太監匆匆出宮,往司隸院送消息那會兒,天色已經晚了。
司隸院中各處掌了燈,趙盈也吩咐人準備熱水,打算沐浴過後便去歇下。
下午時同崔晚照說了那番話,可此事還需有人挑這個頭。
不然廣寧侯婦人狠不下心趕崔高氏走,崔高氏自己又是不知好歹的,她考慮的再如何周全,事情也進行不下去。
是以第二日還要早起,回去一趟尚書府來著。
卻怎麽也料不到,昭仁宮會在這時候出事。
坐上馬車入宮的路上,趙盈臉色始終是陰沉的。
孫淑妃看重她這一胎,一心想得個女兒,彌補趙姝從前沒得到的一切。
昭寧帝無論真心與否,也極看重她這一胎,恨不得夜夜宿在昭仁宮,陪在孫淑妃身旁。
先前宮中流言四起,孫氏胎氣大動,他為此都要重責薑氏等一幹人,怎麽會……
過了宣華門下車換轎,是孫淑妃身邊的春棠的等她。
趙盈端坐轎中,吩咐快往昭仁宮去,才沉聲問春棠:“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宣華門下候著?”
“是皇上吩咐奴婢來候著大公主的。”春棠聲兒軟軟的,也刻意壓低了些,“娘娘眼下不好,幾度昏睡過去,禦醫院上下都在昭仁宮,胡禦醫請過兩趟脈了,都說娘娘肚子裏的孩子未必能保得住,若今夜熬不過,恐怕連娘娘也有性命之憂,眼下皇上和皇後娘娘都在昭仁宮。”
出宮來傳話的小太監不是趙盈的人,也非孫淑妃安排的人,是以這一路上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趙盈隻曉得昭仁宮出事,多半與孫淑妃肚子裏的孩子有關,卻並不是究竟是何等事情,這般著急。
眼下聽了春棠一番話,她下意識捏緊了拳:“怎麽會這樣?”
“這……這惠王殿下身邊新得的那個玉果,此事皆因她和魏嬌娘而起,皇上也發了好大脾氣,已經將玉果和魏嬌娘二人杖斃,惠王殿下這會兒還跪在昭仁宮正殿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