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並不感到意外。
宋子安拿他做筏子也不算是在意料之外吧。
就是他自幼體弱,這半年以來在涼州雖然不至於風餐露宿,可那地方畢竟荒涼偏遠,甚是熬人,遠遠比不上在京中時候。
那會兒他是大齊內廷尊貴的皇長子,什麽香的好的都要往他身邊送,名貴藥材應有盡有。
從小到大靠著那些藥材養著,他身子雖說還是差,但人前走動總是能撐得住,年歲漸長之後精神其實也不錯。
反倒是去了涼州之後,剛到涼州就先大病一場,之後小病小痛的又一直不斷,也多虧了王妃悉心照料。
隻是涼州那地方沒有名醫,醫術總是不到位的,他本就是娘胎裏帶來的病症,麻煩棘手,自幼年起是多得胡泰照料,後來才有了整個禦醫院的精心照顧。
一旦離開了京城,這些便利便都沒有了。
如今他身子虛弱,今天灶上經過宋子安這麽一折騰,他沒有在這刑部大堂直接栽倒下去,都已經算是他回京奔喪這些天叫禦醫院調理回來一些,得算是禦醫院的功勞。
他轉了轉手腕子,筋骨還是不舒服。
宋子安是能看在眼中的,單純不搭理他而已。
不過綁歸綁了,抓了人回府衙也算是立了一場威,他就算是給趙盈辦事,又不是要把趙清弄死在刑部大堂上。
於是點了點桌案是以側立於一旁的主簿,叫他去吩咐底下小衙役,搬張凳子來給趙清坐。
趙清轉了轉身,甚至是自己挑了個位置,等著人搬著那張太師椅進門,他拿腳尖兒在地麵上點了點,示意把凳子放在此處。
小衙役得罪不起他,更不敢得罪都敢抓親王歸案的宋子安,還是怯生生的往高台上看了一眼去,見宋子安示意,才敢把太師椅放到趙清指定的地方去,而後掖著手又往外退。
趙清以一種極怪異的姿勢坐了下去,從位置上來說,他得仰起頭來去看宋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