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殿臣腦子轉得快,想明白的也快。
無論是嚴崇之還是宋子安,刑部根本都沒有鐵證,能證明安王與福建勾結,與閆達明勾結!
嚴崇之是持身中正之人,所以此案當時拖了一個多月,懸而未決,朝中人人關切,他卻未曾在太極殿上說過半個字。
那不是他辦案能力有問題,是事關皇子,且有做儲君資格的皇子,他慎之又慎,三緘其口罷了。
私下出入清寧殿,恐怕也不會有斷言一類。
但宋子安可不是。
沈殿臣也算是看明白了。
宋子安看似中立之身回的京,但經此一事,隻怕連昭寧帝都能猜出七八分來。
趙盈早在揚州府時就跟宋子安有勾結才對。
畢竟趙盈小的時候就跟宋子安關係不錯。
而且宋子安回京,是吏部提議,盡管不是宋昭陽,也看似和宋昭陽絕不會有任何關係,但凡事總有個例外,誰又說得清呢?
真是好謀算。
一個一個的把這些人都置於死地,好扶持她親弟弟上位。
隻是他不明白,薑承德如果也看明白了這一層——不,薑承德一定會看明白這一層的。
就算有機會拉下趙清,薑承德又怎麽肯莫名其妙和趙盈成了盟友,成了聯手的人?
依薑承德的脾氣秉性,跳出來給安王求情都不是不可能。
他太自負,沒了這次機會,也還會有下一次。
他絕不可能讓自己的費心籌謀,最終成就了趙盈和惠王才對。
疑團重重,沈殿臣已經很難撥開眼前的迷霧去看清真相了。
他隻是下意識橫步出來,拱手做了禮:“皇上,臣以為此案至今也無任何鐵證,能證明安王殿下勾結福建,勾結閆達明。
封平雖然隨侍安王身邊數年,安王對其又有知遇之恩,提拔他到今天地位,然則人心不足,自古以來狼子野心,忘恩負義之人比比皆是,若無其他證據證明,隻憑封平一個小太監的口供便要坐實安王這般大罪,臣以為,實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