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喪期間,朝廷明令禁止的民間一切婚嫁宴樂之事。
外阜或許還好些,京畿確實無人敢輕狂造次。
是以自宋太後崩逝起至今,京中各處茶肆酒樓生意全都慘淡的厲害,似戲樓那樣的地方更是直接上板歇業開不了張。
雲逸樓家大業大有底子撐著,每天還會照常開門,雖然少有客至,不過各家府邸偶爾會到雲逸樓來叫上一桌子菜送至家中,這樣總不算是有違朝廷禁令的。
王氏本來以為趙盈即便肯見她,也至多是把她叫到司隸院去,又或者為著如今趙盈在朝中正幫著趙清說話,肯給她三分薄麵,會親自登安王府的門來跟她談這件事。
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趙盈敢這麽明目張膽把她請到雲逸樓,送到安王府的請貼上都是堂而皇之寫明是宴請。
王氏剛拿到請帖的時候是心生退意的。
這要是讓人抓個正著可怎麽了得?
她並不是不知道。
早前趙清被宋子安帶人抓走,她幾次三番往來宮裏,莫說馮皇後,就是昭寧帝,其實都是惱了她的。
隻不過她是女眷,又是晚輩,看在是為夫情急的份兒上,帝後才不跟她計較而已。
終究她還是有所收斂,知道分寸,清寧殿外跪過兩趟就不敢再去,更沒有仗著王氏出身,王妃身份,鬧到刑部大堂上去。
而之後在外奔走,往來朝中重臣府邸,她既沒有背過人,昭寧帝肯定全都知曉。
趙清現如今的罪名,謀逆或是結黨,許哪一個,原本就是昭寧帝一念之間。
她的種種行為,都更像是坐實了趙清結黨營私的罪名。
沒人跟她計較,沒人來追究她的不安分,那是懶得搭理她,連趙清都沒想好究竟怎麽處置,怎麽會來跟她一個女眷計較罪名問題。
然而赴了趙盈今日這個宴,給人拿住,便是把柄,萬一昭寧帝起了性,要追究前事,便正好借此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