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逸樓出來登了車,馬車駛向司隸院方向而去。
宋樂儀卻始終興致不高,看起來頗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趙盈誒的一聲隻管拿手肘戳她:“還是對王氏喜歡不起來?”
宋樂儀搖頭說沒有:“隻是覺得她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罷了。”
王氏當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早知趙清有謀逆反叛的心思,且在涼州數月,也一直都是這麽做的,私下裏拉攏掌軍政大權的一方總兵,還能為什麽?
何況還是孔如勉在世時就替趙清規劃好的這條路。
這種事情她本該早早告發,才算是她識大體,忠君愛國。
可是頭先沒有牽扯到她自身利益,她竟三緘其口,反倒替趙清遮掩隱瞞。
今日雲逸樓中王氏說起這件事那樣的輕描淡寫,乃至於被趙清滅口的兩個女人,在王氏口中也不過如草芥,她是絲毫沒感覺的。
不是骨子裏冷血,就是她真沒把那樣的人命當回事。
恐怕早前還做著中宮皇後的美夢呢。
趙盈想到這一層便也嗤笑:“她自然不是好東西,你跟著生什麽氣?倒為這樣的人氣壞自己,劃不來的很。
人家從前是夫妻,再沒感情,也是睡在一張**的親近人。
擁有了共同的秘密,除了夫妻之外還是盟友。
趙清意圖謀反,誌在高台,王氏又何嚐不是想著後宮鳳印能歸她所有呢?
倘或趙清成了事,她是先帝欽旨賜婚的正頭王妃,趙清的中宮皇後便也隻能是她。
她是不喜歡趙清,但她希望尊貴——隻怕還想著有朝一日給趙清生下個嫡子,將來等著做太後呢。”
宋樂儀卻一陣反胃惡心:“真叫人說不響嘴,竟也敢拿到你麵前來說。”
但王氏是聰明的。
安王府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幹淨,王氏卻並不怕她會將此事告發到禦前,盡管她在朝堂中所表現出來的是偏幫趙清,那也僅限於此事上頭,說到底是為了同薑承德和趙澄打擂台,不是真的心向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