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我不能見?”
“怎麽不能?”杜擎臉上的笑有幾分縱容的意味, “最好是常見,阿姊你的本事我可是知道的,多用些心, 哄住她,叫她聽你的話, 往後再不掀風浪,也是阿姊你的功德。”
顧繁聽了不置可否, 隻是微笑。
既是枕邊人,自然是最熟悉不過,杜擎忍不住叮囑:“阿姊,莫講我沒提醒過你, 縱你有萬千的心計, 也別使一絲一毫在她身上,元二不是好惹的。”
顧繁神色不改。
杜擎恐她不將勸告放在心上, 攢眉又道:“我難道是嚇你?那可是他的逆鱗, 誰也碰不得的, 太過純粹的一個人——你見了就知道, 所以他尤其忌諱有人在她身上耍弄心機。還有, 也轉告你那些長輩, 別再打元二的主意了,倒不是我把你那些從表親們看的太輕, 隻是咱們烏校尉都死了心, 你那些妹妹們又能成什麽事?元二好容易才過上幾天順心日子, 誰敢在這上頭給他添事?他的手段你可是見識過的。”
元衍有個兒子是人盡皆知的事,他自己也對外講他是已成了親有夫人的, 且夫人並非世人所知的那位鎮遠將軍郭岱的妹子。可他那位夫人隻在他口中,旁人並不曾見過。如今天下政令皆出於元氏, 元氏隻三子,其中又數二郎的聲名最為顯著,他的妻子,將來自是大有前途。是以,那些有適齡女兒且又有身份的人家難免心思浮動。
顧繁的夫君是元家二郎的摯友,比旁人更多親密,於是便常有叔伯母並姑母舅母帶著家中女兒在她麵前行走,希望能得到她的青眼從而平步青雲。顧繁對此倒是樂見其成,可她的夫君卻對極力反對此事,常有些告誡之語。顧繁是個聽勸的人,她曾經曾撒開過手,可是日子一年兩年三年的過去,那位神秘莫測的夫人從未現身過,所以有些人的心難免會像早春雨後的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