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歌當機立斷, 沉聲朝車外喊:“快走!”
鞭聲破空,車子立時動起來。
湛君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質問漁歌:“你做什麽!”又喊馭者:“停下呀!”
“不準停!”漁歌大喊道。
“你這是幹什麽?我說了我聽見有人……”
“少夫人恕罪!”漁歌伏跪在馬車上, 聲音急切:“少夫人千金貴體,豈可涉險?婢子職責所在, 不得已才出言冒犯,還望少夫人寬恕!”
湛君聽得皺眉。她認為漁歌是草木皆兵, 小心的太過了,但漁歌的話她也沒法反駁。要是下了車,沒出事倒好,真出了事, 她是自作自受, 不敢有怨言,可難免會連累漁歌, 漁歌是沒有錯的……
湛君一時之間很是為難。
漁歌適時地出聲安慰:“待到了萬分周全之地, 婢子自會使人前來查看, 少夫人盡可安心。”
湛君仍是不能決斷, 她擔憂地道:“可若是……晚了呢?倘若她此刻就在生死之間, 我們要是不去救她……不行!我做不到!我要下車!漁歌你已經盡責, 要是我真遭了不測,那也單隻是我的事, 誰若是想牽連你, 你隻管拿出我這句話……”湛君說服了自己, 於是手腳並用地想往車外爬,又喊:“快停車啊!”
漁歌伸手去抓人:“少夫人不可!”
馭者這時候勒停了馬, 道:“是個要生產的婦人。”
馭者很快抱了人回來,掀簾送進了車裏。
一個不算年輕的女人, 看起來也許有三十歲,此刻麵色雪白,聲氣極弱。
馭者道:“已經搜過,並沒有利器。”
“那……給她找個穩婆來?”漁歌如此提議。
湛君看著女子那幾乎已被鮮血浸透的衣裳,輕輕搖了搖頭,道:“來不及的。”說著便伸手去脫女子的袴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