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這是什麽意思?”郭青桐流下一顆眼淚。
她不想哭的, 但是克製不住。
元衍心如鐵石,她的眼淚並沒有什麽用。
他隻是說:“青桐,因為是你, 我不想鬧的難看。”
郭青桐把眼淚擦掉,“她自己走了,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她抬頭看元衍,問:“二郎預備將我如何?”
“青桐覺得呢?”
“我不知道。”郭青桐誠實道。
“我們早說好的, 我寫放妻書給你,你歸家後,同你阿兄商議,你要嫁誰, 叫他來信告予我知, 誰都可以,我會出麵, 都能辦妥。”
郭青桐忽地嗤笑, “二郎待我真是不薄。”
“到底有情分在。”
郭青桐咀嚼“情分”兩個字。
風雪未停, 元衍背影已走開很遠。郭青桐看著那道模糊的影子, 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永遠在看他背影。他口中的情分, 她的十年。
郭青桐忽然恐慌, 她不甘心。
“停下,停下!”她跌跌撞撞追上去, 狠狠抓住元衍的胳膊, “二郎你不能這麽對我!”
元衍看她的目光十分詫異。
郭青桐緊緊抓住他哀求, “二郎,你不能讓我成為一個笑話!”
元衍抿緊了唇, 並不說話。
“一點點都沒有嗎?二郎,你對我, 真的一點點愛都沒有嗎?”
郭青桐又流眼淚。
元衍神色厭倦。
郭青桐的手指一根根鬆開,她說:“我知道了。”
風雪俱寂的晚上,郭青桐踢倒了矮幾,投繯自盡。
被救下來時她已昏厥,脖頸烏黑。
幾個醫工忙碌了小半個時辰後,她才悠悠轉醒。
方艾捏著帕子哭,“好端端的,這是幹什麽?”
郭青桐笑得孱弱,“我沒有辦法了,母親,二郎要與我絕婚。”
方艾咬牙切齒,“我絕不許!”說罷哭起來,“青桐,我多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