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在心中大聲譴責自己的心髒。
心髒聽見譴責, 並沒有順從的平緩,而是到了叛逆期似的,跳動的更加激烈。
一聲又一聲。
沈禾輕輕吸口氣, 站穩後便從戚拙蘊懷中掙脫,疑心再這樣靠近一會兒,就會被戚拙蘊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沈禾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個。
他陷入焦灼之中。
比起他的初戀要無疾而終, 他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戚拙蘊會發現這件事。
沈禾在心裏想, 就這樣就好。
就當這個秘密被捂死在他心裏麵, 永遠不需要被戚拙蘊知道。
戚拙蘊笑著順從的鬆開手, 問他:“玩得可盡興?”
沈禾點頭。
戚拙蘊眸子微閃, 不著痕跡的打量沈禾。
好像有些不同了。
戚拙蘊在揣摩這零星的不同。
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太長了,十幾年, 互相見證了對方年幼狼狽的各種模樣,因此對彼此了解。
戚拙蘊尤甚。
他清楚他養大的少年每一個神情透露出的微小意思, 嘴角眉梢每一點弧度是在真的高興,還是假高興。
因為見過的太多,清楚每一點, 所以當少年麵孔上露出鮮少有的, 戚拙蘊不曾見過的細微情緒時, 也格外的明顯。
戚拙蘊現在已經清楚少年對他的底線,要遠比他以為的更加縱容,超出他的期待。
窺見這份零星不同, 讓戚拙蘊心中的溫度悄然熱了三分。
他將這份熱意壓下去,以免高興得太早, 徒然失望。
宋少傅在。
昨日他來為太子祝生辰時, 便說過今日要來見沈禾,考校一下他近來可是十分鬆懈, 有所退步。
沈禾一看見宋少傅,腦子就開始發麻,真心沒空再為自己那點七七八八的感情憂愁了。
至少現在沒空,他還是愁一下怎麽麵對老師的檢查比較好。
人為什麽要在剛發現自己初戀即失戀的同時還要麵對老師的突然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