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倉皇逃竄的宮人, 司馬邳命人攔下問緣由,宮人臉色煞白,語無倫次說了幾句, 大致也讓人明白了意思。西掖門前血流成河, 路過看見的宮人都嚇破了膽。
“可知外麵喊勤王的兵是哪來的”司馬邳頗為疑惑,有兵勤王並不奇怪, 可算著日子,劉道堅不應該來的如此之快。
宮人急得滿頭大汗,“是桓家來人,聽說是江州來的。”
司馬邳臉上自若的神情漸漸淡了, 很快來到太極殿前。隻見庾胥與庾顯帶兵守在門前,對峙而立兵士身上都沾染血跡,為首一人身材高大頎長,身著玄衣甲胄,頭上束巾,司馬邳遠遠看見他的背影,就已認出是桓啟。
庾顯年輕, 文武皆備, 此次跟著庾胥留在宮中,聽說蕭展已死,他便主動請纓前來對付桓啟。在江州時他曾與桓啟比較過弓箭射術, 棋差一著,可回頭他又覺得不過是桓啟虛長他幾歲,兩人之間未必就差著那麽遠。
直到此刻, 庾顯見廝殺過後的染血凶狠的士兵拱衛下, 桓啟緩步朝太極殿走來, 他麵色冷峻, 雙眼如電,看過來的目光寒氣森森。庾顯心下打顫,不禁有些膽怯,氣勢已落了下風,回頭看了一眼年邁的庾胥,硬著頭皮拔刀上前,衝著桓啟直劈而來。
桓啟與庾顯交手,刀兩下交擊,被震得虎口裂開,他心頭駭然,這才明白與桓啟差距巨大,這一刹那見刀光迎麵襲來。
庾胥喊:“桓啟,留他性命。”
庾顯的刀已經脫手落地,桓啟一刀嚓的砍在他的肩上,力大無窮,庾顯手臂被砍斷落下,血噴濺而出,他嘴裏發出一聲痛苦嘶吼,仰麵摔在地上抽搐著身體哀嚎不止,讓人心驚。
庾胥撲將上去,喊著叫太醫來,抬頭看見桓啟已大步走來,他肝膽欲裂,卻又驚恐無比,聲音嘶啞道:“同為四姓,豈有你這樣狠下毒手的……好,好,大司馬真是當朝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