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姌麵露詫異。
桓啟語氣輕描淡寫的:“他雖然掩飾的很好, 但眼神騙不了人,玩心眼的人我可見得多了,這樣的還不算修煉到家。”他頓了頓, 又道, “可就是藏著再多心思,司馬邳現在也隻能好生籠絡著我, 西掖門我可是拚死殺出一條血路,才給他穩住皇位。這些功勞,說起來應該算你一份,二哥全是看在你麵子上才去的。”
他最後一句說的輕柔含糊, 頗有些調笑的意思。
衛姌根本沒去理會,倒是有些憂慮,就怕司馬邳誤會如今形勢全因她未送信件與桓啟聯通而起。
桓啟伸手將被子拉高一些,裹在她身上,道:“想什麽呢怕失了司馬邳這個靠山”
衛姌一驚,直愣愣地看著他。
桓啟摸了摸她的發,笑了一聲, 道:“小玉度, 你瞧錯了人,以為做個忠心耿耿的臣子,若有一日你身份暴露了他就一定能保你”
衛姌幾乎驚出汗來, 他這樣隨口一句,幾乎就猜中了她的心思。
桓啟低沉道:“他這樣的人,活在算計裏, 若你的事無關利益, 他可能會幫一把。隻要牽涉到門閥, 他就會百般思量, 從這件事裏琢磨出好處才能決斷。”
衛姌道:“我的事又怎會牽涉到門閥……”
桓啟截斷她的話,理所當然地道:“難道我不算隻要我去和他說,想要你,你看他會如何做”
衛姌身體僵住。
桓啟輕輕拍著她背上的被子,動作輕柔,目光愛憐,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記,道:“好了,睡吧,建康城裏最近事多,你就乖乖的,別去多管,安生等這陣子事了,就回江州去。”
說著他將衛姌身前披散的頭捋到身後,哄著看著她躺下。
衛姌閉著眼,桓啟漫不經心一番話,犀利狡詐,幾乎完全看穿了她的打算。他說的關於司馬邳的判斷,衛姌不得不承認,是極有可能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