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思居。
湯圓正要落院門,一抬頭見是謝二爺,愣住了。
“二爺,姑娘已經歇下了。”
“我找姑娘有些事。”
湯圓正要再找借口,見二爺的臉陰沉下來,“那我去問問姑娘的意思。”
送走一個謝老三,又來一個謝二爺,晏三合沉默著不說話。
李不言腦子不會拐彎抹角,有一說一:“大房的人見了,總得見見二房的人,小姐也算是一碗水端平。”
片刻後。
謝不惑已經坐定在晏三合麵前,“姑娘腳傷還好一些?”
“一日好過一日。”
“姑娘之前在寫字?”
晏三合低頭看看右手,見指間沾了些墨汁,“嗯”了一聲。
“姑娘的字可否給我瞧瞧?”
謝不惑目光誠懇有力。
“我其實也是愛字之人,小時候學寫字,父親曾握著我的手,一橫一豎,一鉤一挑替我開蒙,這麽些年過去了,那張開蒙的紙我到現在還留著。”
話說得有水平,打了一張親情牌,晏三合沉默片刻,“不言,把我書案上的字拿給二爺瞧瞧。”
“是!”
幾張佛經很快遞到謝不惑的手上。
謝不惑隻淺淺掃一眼,便被震住了,柳姨娘說過的話一下子又湧上來。
“老太太娘家,養不出那樣一個人。”
的確養不出。
這一筆字竟是出奇的好。
“讀書時,先生曾與我說過,瘦金書與工筆花鳥畫的用筆方法契合,瘦金書寫得好,畫自然也好,可見姑娘的畫,也是極好的。”
難怪自己習靜塵的字如此輕鬆,原來是有了繪畫的基礎。
由此可見,那人也是位書畫全才。
一位書畫全才的女子,又曾經是那樣高的身份,最後淪落風塵,晏三合心裏說不出的惋惜。
“姑娘?”
“姑娘?”
“晏姑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