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開始說話。
說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隻不過養在外麵,八歲的時候,親娘病死了,被爹接到了宅門裏。
在宅門裏金湯玉水的養了兩年,嫡母三千兩銀子把她賣給了一個老員外。
那老員外六十出頭的年紀,牙都掉沒了,還天天晚上啃她,最後就死在她身上。
員外的兩個兒子說她害死了他們的爹,要她償命,嚇得她往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鍋底灰,連夜卷鋪蓋逃了。
一口氣從北方逃到了江南的陽羨縣,最後昏倒在江家門口。
江家用二兩銀子把她買下來,做了府裏的丫鬟。
哪曾想,又被江家的幾位爺盯上了。
那些爺們白天一個個人模人樣,嘴裏說著禮義廉恥,夜裏像條**的狗一樣,癡迷著她身子。
她說,她一個女人長得好看,就是罪過。
後來到了陸家做陪嫁丫鬟,新婚的當天,四爺和江氏行完房,借口去淨房衝水,就把她這個陪嫁丫鬟給拖了進去……
還說陸家的男人之所以不敢把她趕出陸家,是因為每個月,他們都會用一頂小轎,偷偷把她送到縣令的**。
縣令管著陸家的采石,陸家從前送銀子,如今那縣令胃口大了,銀子、女人都要。
她說,那縣令不是什麽好東西,也從來沒把她當成人看過。
說著,說著,她嚶嚶嚶哭起來,哭自己命比黃連還要苦,然後,她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隻匣子,狠狠的砸在他懷裏。
“滾吧,你個小雜種,滾得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他打開匣子一看,裏麵靜靜的躺著幾張銀票,一瞬間,他鼻尖又聞到了娘的味道。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跟你去要飯啊?”
女人搖搖晃晃站起來,咯咯笑得直喘氣,“老娘好日子還沒過夠呢!”
他急了,“那你說,我到底是誰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