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馮賀從外頭趕回來, 馮老爺已經備齊厚禮,就等他一齊出發了。
馮賀尚沒有從案首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進門又遭了來自親爹爹一記重擊, 馮老爺直衝他奔來,大掌啪啪砸在他肩上:“我兒好樣的!我兒好眼光!我竟不知我兒能認得這般舉世高人, 硬是能在朽木上雕出花來,哈哈哈!”
馮賀:“……”咱就是說, 話也不必如此直白吧?
他緩了緩,慢半拍地瞧見地上的諸多箱匣,開口問道:“爹你這是要做什麽?”
“當然是帶你去叩謝恩師了!”
“叩謝恩師啊……等等!我何時說過要去拜謝先生了?”馮賀腦袋突突得疼起來。
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拜謝的資格, 便是真認了老師, 他這位老師的身份, 隻怕也根本無法大張旗鼓地上門叩謝啊。
馮老爺不知其中的諸多不便, 聞言隻是大怒:“放肆!你何時變成了這般不知感恩之人, 若無你那位先生, 你以為你真能成為府城案首嗎?”
“算了我懶得同你說, 你愛去不去,你隻管告訴我,你那恩師現在何處, 我先代你送過謝師禮, 不能叫人家說咱們商戶沒有家教, 等回來我再收拾你!”
馮老爺見他吭哧吭哧說不出話來,一時心急,索性去找他身邊伺候的小廝來問:“六順你說!你這半年一直跟著少爺,少爺的恩師是哪位?”
“不是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馮賀趕忙攔住他, 揮揮手叫廳內的下人全部退出去,這才說, “爹你倒想去謝師,你怎麽就不知道,人家還不肯收我做徒弟呢!”
“啊?”馮老爺愣了,“不、不是徒弟……也能教出個案首來嗎?”
馮賀不禁苦笑:“您忘了我去年拿回來的那本《時政論》了嗎?您覺得能寫出那等大作的的,又豈是凡俗之人,區區案首,在人家看來又何止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