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從臥鋪上坐了起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種領隊的活可真不是人幹的。
後勤部的部長陳水芸去隔壁車廂了解清楚了情況,回來就是一臉便秘的樣子。
她跟阮棠說,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姑娘有些發燒,她聽人說臥鋪車廂裏有醫生就尋了過來,兒科主任黃菲檢查了後確認隻是喉嚨有些發炎,低燒,問題不大,讓她回去多喝熱水。
按理說,事情到這兒就結束了。
可那個小姑娘卻說她弟弟就是高燒燒沒的,她怕自己也這樣燒沒了,請求留在臥鋪車廂。她隻求在地上打地鋪就好,保證不影響別人。
兒科主任直接給拒絕了,她讓小姑娘回到家長的身邊,地上涼要是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
小姑娘被拒絕,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她說自己沒有家人了,媽媽和弟弟都死了,她要去島上投靠參軍的爸爸,也不知道後娘好不好相處。
黃菲直接喊了後勤主任陳水芸來處理,讓她將人弄走。
就是這時候,耳鼻喉科的方靜醫生突然跳了出來,指責黃菲太不講人情,小姑娘無依無靠還生病了,本能地想離醫生近一些完全沒問題。
黃菲可不是軟柿子,直接噴了回去,讓方靜同情心泛濫別牽扯上她,她就是冷血冷心。
小姑娘直接被嚇哭了,方靜摟了小姑娘就回了自己的車廂。
一間車廂,有六個床鋪。
方靜將人帶回來後,就開始覺得後悔了。
臥鋪的位置就那麽大,她一個人睡平了也沒剩下多少位置,再睡一個我小姑娘恐怕一整晚都別睡了。
再說,這小姑娘一身的汗臭,衣服也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換洗了。
小姑娘很是感謝了一番方靜,然後將自己的硬座票給了方靜,意思不明而喻,跟方靜換。
方靜頭一次出遠門,她哪敢自己一個人去坐硬座,想跟男醫生換,男醫生理也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