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答应怀孕了, 绿头牌撤下去。
康熙再翻牌子的时候,不知翻谁的,最后翻了佟贵妃的牌子,不过康熙去佟贵妃的翊坤宫遭拒。
“你既身子不适, 为何不将绿头牌撤下去?”
“回皇上, 臣妾忘记了,臣妾明日就让人把绿头牌撤下去, 皇上还是去其他姐妹那里吧, 臣妾怕把病气传给皇上。”佟贵妃站在门口,客气道。
康熙哪能没明白佟贵妃的意思, 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佟贵妃第二天让人把绿头牌撤下去。
康熙这几日都没翻牌子,没召人侍寝,过了差不多五天,他没翻牌子,不过过去徐氏那里, 还没到屋子里,刚到雨荷宫的院子里就看到胤祄缠着徐氏, 说是要跟徐氏一起睡。
他不由皱眉, 胤祄都几岁了, 快八岁的小孩还想着跟额娘一起睡,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胤祄!”
“皇阿玛……”胤祄回头, “皇阿玛, 你用膳了吗?”
“嗯。”
“去找你的鹦鹉玩吧。”
胤祄跑开。
“胤祄病好了没有?”
“快好了,还有点咳嗽, 皇上,别站在外面, 快进屋吧。”
“朕若是没来,是不是你就答应他了?”
“不会,臣妾只跟小豆丁睡在一张床,胤祄长大了,臣妾不适合跟他睡在一块。”
“他已经八岁了。”
康熙不得不再次强调胤祄的年龄,虽说胤祄前阵子受了惊吓,但他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八岁的男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八岁的时候已经登基了,不过他说到八岁的时候,徐氏的神色有些惆怅。
“八岁了,过了四月,胤祄就真的八岁了。”
胤祄的生辰是在四月,康熙牵着徐氏的手进屋,“他八岁了,还是什么都不会,病好了也不去上书房。”
“他病还没好。”
康熙就不跟徐氏争执胤祄病好没好的问题,他瞧着胤祄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胤祄刚经历一次溺水,差点命都没了,他也就让他多歇息一阵子,免得徐氏跟他抱怨他这个阿玛不称职,尤其是凶手还没找到。
晚上的时候,徐氏还是跟他说一些家常话。
康熙第二日是心情不错地离开长春宫。
……
张嬷嬷给她梳头,秋铃在一旁挑选首饰。
张嬷嬷低头看一眼,说道:“这些首饰都是内务府今年送过来的,但瞧着成色不是很好,比上一年的成色差了一截。”
“是吗?”徐香宁平日里不注意到这些东西,她其实也看不出好赖,不具备品鉴的能力,除非是差到极致,她才能瞧出来,平日里是张嬷嬷在管这些,听张嬷嬷这么一说,她才拿起来端详一番,“瞧着好像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这玛瑙珠子好像不是那么碧绿。”
“娘娘都能看出来了,可见他们内务府定是知道的,说不定他们糊弄娘娘。”
“要不奴婢去问问。”秋铃在一旁接了一句。
张嬷嬷摇头,“问他们能问出什么,他们若是有心送这些成分不好的东西过来给娘娘,自是有一番借口,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或许他们送给其它嫔妃的东西还不如我们娘娘。”
“所以说我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谁知道其它娘娘收到的东西是怎么样的,反正这些东西送给谁,内务府都是让荣妃跟恵妃先过目的。”
嬷嬷这么一说,徐香宁就忍不住怀疑难道是荣妃她们故意磋磨她,送一些不是很好的东西过来给她?不过如嬷嬷所说,她们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毕竟这东西好与不好都是她们主观的认为,别人要是硬是说好,她们也不能做什么。
“算了,都是一些首饰而已,随便挑两样戴上吧,和常在那边怎么样,小格格身子好些没有?”
“小格格还在生病,这小孩难免多病。”
张嬷嬷给她戴上耳坠,耳坠上半部分是两片银叶子,下面坠着不大不小的玉珠子,偏淡绿色,上面有些白点,成色不是那么通透。
听张嬷嬷这一说,和常在的小格格病还没好,反反复复的,她都忍不住担心,不到一岁的小孩时不时生病,想必和常在要揪心焦虑许多,这宫里不到一岁就殁了的婴儿真是不少,襄嫔的小阿哥就没有熬过一岁。
“和常在那边需要什么,尽量满足她们。”
张嬷嬷:“晓得的,娘娘宽心。”
打扮好之后,徐香宁带着小豆丁跟小豆包过去慈宁宫。
这太后上年纪了,人似乎也变得慈祥,这阵子频频叫后宫嫔妃过来陪她,有孩子的把孩子带过去,让她瞧一瞧孙子孙女,她自然也不能拒绝。
到了慈宁宫,她来得不是最早的,德妃也带着十四阿哥过来了,陈常在也带着十七阿哥落座了,过一会儿,宜妃也到了,跟九阿哥一起到的。
反正还住在宫里的阿哥跟格格今日都过来了。
等人齐之后,太后一一问过去,从在场最大的九阿哥问起,二十二岁的九阿哥已经成年男子,长得高高大大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因九阿哥下水救起胤祄,徐香宁对九阿哥是看得顺眼的,连带看宜妃都顺眼不少。
九阿哥是把他的福晋跟他的孩子也带过来。
“祖母这几日睡得可好?胤禟很想祖母。”
“好好好,有你们过来看祖母,祖母一切都好。”
太后一只手拍拍九阿哥的手臂,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瞧着是很有祖母慈爱的样子,轮到小豆丁他们上前时,太后也是特别慈爱地看着他们两,还称赞她把孩子教得很好,功劳不小。
徐香宁也把以前的事暂且忘记,太后这么大年纪,还能跟她计较什么呢。
关心慰问结束后,太后留他们吃饭,算是小型的筳宴。
吃好之后,太后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给每个小孩都送了一个香包,里面有一片金叶子,还特意把她留下来。
“徐妃啊,你有空多带其其格跟胤祄过来看看哀家,长春宫离慈宁宫不远,这两孩子,哀家瞧着教得不错,乖巧懂事,听说前阵子胤祄还落水了,你这个当额娘的,要多看顾着胤祄,胤祄这孩子特别像皇上。”
“放心吧,臣妾会看顾好他们的,也会带他们多多过来看太后娘娘。”
徐香宁笑着应付着。
“那就好,记得常来。”
她点点头应是,让小豆丁他们跟太后说再见。
“祖母再见,再过几日,我再来看你。”小豆丁笑道。
太后慈爱地摸了摸小豆丁的头,亲自送她们到门口。
走出慈宁宫时,两个小家伙又缠着她去溪春园,想要到那边喂金鱼。
她只好带他们过去。
两个人争着要拿鱼食抛下去。
胤祄还是有点害怕水,是不敢站在最边上,靠着旁边的石柱,更不敢把身子伸出去往下看,只敢站在离金鱼池围栏一步远的位置,往前扔鱼食。
小豆丁就没有这个害怕,恨不得下去捞鱼,半个身子都伸出去喂鱼。
“小心掉进去喂鱼,你身子别再倾出去了。”
徐香宁拉了拉小豆丁的领子,免得她身子再倾出去,这金鱼池不仅仅有鱼,还有石头,掉下去说不定脑袋砸到石头。
“没事的,掉不进去。”
“好啦,喂一会就够了,该回去了。”
徐香宁觉得时辰差不多了,这会风大,别在外面吹那么久的风,免得又生病,她把两个小家伙带回去。
虽说太后娘娘让他们常去慈宁宫,徐香宁也没有很常去,大概是十几天去一次吧,把两个小孩带过去,坐一会吃一顿饭就离开,有时候会碰到皇上,皇上还是还蛮常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的。
……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来到十二月,没想到和常在的小格格还是没活到周岁,夜里发烧惊厥,人就没了,没有名字,只有序齿,皇十七女,下葬礼是格格的规格。
和常在在小格格殁了之后,哭了好几天,吃不下东西,人是立即跟着消瘦一圈,人看起来特别没精神,明明是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偏偏看起来像是四十岁的人。
徐香宁过去乾清宫侍寝。
事后,她窝在皇上怀里,开口让皇上去看看和常在,和常在这阵子很明显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她们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偏偏她还是一副颓丧的样子,东西吃得也不多。
皇上就更别说了,没来看过。
“她怎么了?”
“心情不是很好,吃喝不下,皇上去安慰她几句吧,和常在也念着皇上。”
“你们都安慰过了,无需朕过去了吧。”
皇上这话说的……让徐香宁觉得他真的是冷血无情的人,好歹和常在也为他生了一个格格,果然皇上对后宫大多数的女人都是无情的,“臣妾求你了行不行,你过去安慰安慰她,我们安慰没有用,皇上安慰才有用,她是想着皇上的。”
“朕抽空过去看看。”
“多谢皇上。”
康熙真的看在徐氏求他的份上,他才想着过去安慰的,和常在没照顾好孩子,孩子生下来是康健的,足月出生,怎么还让孩子病死了,当初陈氏生胤礼是早产,没有足月,她就把胤礼养得很好。
徐香宁不知皇上心中所想,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翻他一个白眼。
康熙过几日,挑了白天过去看和常在,一看和常在,发现她真是憔悴,最后还是真心安慰她,让她想开一些,孩子还是会有的,跟她说了好长一会儿话。
和常在在他怀里哭得厉害,他也耐下心劝她,在和常在待了快半个时辰才离开。
徐香宁没想到自从皇上来安慰过和常在后,和常在似乎真的想开一些,愿意吃东西了,不像前几日那般万念俱灰的感觉,想来和常在对皇上还是有念想有情意的。
可能是真的想开了,和常在开始打扮自己了。
十二月底,皇上是翻了和常在的牌子,自和常在怀孕生产后,第一次被翻牌子。
等侍寝回来的第二天,和常在过来找她聊天,她的眉眼之间多了一分喜意,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也不再想着逝去的小格格,算是走出来了。
可见皇上这人无情归无情,他若是真想做一件事,他还是能做到的,说骗也好,说哄也罢,反正他是有能力的,尤其是哄和常在这种年纪又没经历过什么事的小姑娘。
可能说几句好听话,和常在就听进去了。
反正这是好事,徐香宁还真的害怕和常在就这样黯然神伤下去,能走出来就行。
又是一个新年,徐香宁都不知道这是她在宫里过了第几个年。
皇上这阵子最常翻牌子的两个人是和常在跟襄嫔,两个人一个是丧子,一个是丧女,孩子都是不足一岁而殇。
年一过,胤祄八岁了,历史上胤祄是去行宫避暑,得了急病才死的,她想若是今年皇上还打算去行宫避暑,那他们就不要跟着去好了。
康熙四十五年一月底,宫里最近发生了一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上夜里烦闷,说是准备过来长春宫的路上不小心瞥见一个太监跟一个宫女在行秽乱之事。
两人是在一角落里行事的,平日里皇上其实夜里不会突然去哪里,天黑之下,宫里也不会有闲杂人等在宫里随便乱走,只是好巧不巧,皇上那日突然决定从乾清宫出来,还正巧瞥见这一幕。
太监是荣妃宫里的人,而宫女是内务府那边的人,一审问才知道两个人不仅是有做那档子事,而且说是私底下还成亲了,至于太监跟宫女怎么成亲的,她就不知道了。
皇上是大怒,下令严查,严查皇宫内有哪些太监跟宫女苟合在一块的,这种事只能靠揭发,皇上是发银子悬赏,五十两一对,揭发的人可以得到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对月银不高的宫女太监可是一大笔钱,反正后来又有三对被揭发,皇上对这些人要么处死,要么杖打,要么直接弄去慎刑司当苦役。
不仅如此,皇上还下令严禁宫女太监互攀关系,违者处死。
因为有一个太监是荣妃宫里的人,荣妃知道后是立即前去乾清宫求皇上恕罪,在乾清宫内廷跪了很久,尤其是一月份,京城还飘着雪呢,跪完,皇上接见她之后,荣妃就生病了。
于是皇上没怎么责罚荣妃。
宫里这阵子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宫女跟太监真的是都不敢走在一块,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眼神都不敢接触,走在青石路上都是低着头。
徐香宁也叫来长春宫的宫女太监,让他们做事小心谨慎一些,不管是在宫内还是宫外,都得谨言慎行,出了事,她也护不住他们,警告一番后,她才让他们下去干活。
……
到了二月中旬,小豆丁又生病了,尤其是换季的时候,小孩子容易生病,徐香宁一得知小豆丁生病,立即将姐弟两分开,让他们别凑在一块玩,两个人不能接触,吃的用的通通都分开。
“额娘,我喉咙疼。”
小豆丁躺在**蔫蔫的。
“额娘知道,你刚刚喝了枇杷膏,这会喉咙可能有痰,所以很疼,再过几日应该就不会那么疼了,头疼不疼?”
“头不疼,但是重重的。”
“那就先躺着,别起来。”
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徐香宁出门去迎接。
“朕听说其其格病了。”
徐香宁看到穿着月白色锦袍的皇上大跨步朝这边走过来,她在门口拦住他,“皇上,要不你还是别进去了,小心染上病气,小豆丁在发烧。”
皇上有两三年没生过病了,还是别让他进去,免得皇上生病,皇上生病可是大事。
“皇阿玛,皇阿玛……”小豆丁在屋内喊人。
徐香宁没拦住皇上。
“皇阿玛,你来看我了。”
皇上上前直接坐在床边,摸了摸小豆丁额头,“怎么感觉有点烫。”
“她有些低烧。”
“太医呢,太医去哪了?怎么能让她这么烧着?”
徐香宁有时候是蛮庆幸皇上对她的两个孩子是在乎的,关心的,可能是由于她得宠,若是换成别人,皇上未必会过来,像和常在的小格格生病时,皇上都没有过来看过,他是喜欢与不喜欢都特别明显,无论是他的女人还是他的孩子。
“太医给她开了退烧药跟枇杷膏,药喝了,枇杷膏也喝了,不过烧一时半会还退不了,明日可能才退烧。”
“皇阿玛,我头疼,喉咙也疼,我吃东西的时候特别疼,都吃不下去。”小豆丁跟皇上撒娇,张开双手想要皇上抱她。
“皇上,你别抱她。”
然而她的话不管用,父女两抱在一块,皇上还哄小豆丁说很快就会好啦。
“皇阿玛,我好了之后能不能出宫玩?”
“可以。”
“谢谢皇阿玛,皇阿玛,你太好了,我让四哥哥带我出宫。”
“可以。”
皇上完全是慈父,小豆丁说什么,他都答应,父女两说了一会话,小豆丁终于睡着了。
“皇上,她就是仗着生病跟你提要求,你还真答应她。”
皇上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只是出宫而已,有胤禛照看,她不会有事的。”
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后,徐香宁才搂住皇上,靠在他身上歇一会。
“其其格是不是很闹腾?”
“非常闹腾。”
小孩子一生病,她难免跟着担心,晚上也睡不好。
“性子随你。”
徐香宁抬头看皇上一眼,“臣妾哪里闹腾?臣妾一向乖巧的。”
“有吗?朕怎么没感觉到。”
徐香宁嗔他一眼,本想松开,结果被皇上搂住,他推着她到床边。
“皇上,这可是白天。”
“白天正好,看得见。”
徐香宁被推倒在**,旗装领子的扣子被解开,很快,身上的衣服都被褪掉。
皇上今日就很有耐心,勾着她的唇一点点摩挲。
徐香宁一偏头都能看到窗外射进来的光。
事后,她无力地躺在**,口舌干燥,踢了踢皇上,让他去给她倒水。
康熙舒爽后是十分乐意伺候她的,起身去给她倒水,她没喝完的水,他接着喝完。
“皇上,你这是过来看小豆丁还是过来做这档子事的?”
“都有。”
徐香宁掐一把他的腰,“你真是……没皮没脸。”
康熙笑了笑,他跟她在一块舒服,自然也乐意找她,其他人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情投意合的滋味像酿了很久的酒,越品越有味,在这后宫,他只跟她是情投意合的。
“朕难道还不能来找你吗?”
“你找臣妾的时辰不对。”
“哪里不对?我们白天又不是没这样子过。”
先前他是克己复礼,不会在白天做这种事,后来跟徐氏在一块后,他也就没有这个忌讳,他记得他第一次跟徐氏在白天的时候做这种事,印象中还不是在**,是在榻上。
“皇上,你闭嘴吧,你羞不羞啊,还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臣妾是要见人的。”
康熙轻笑,拿下徐氏软嫩的手,“这里又没有别人,别人不会听到的。”
“他们都在外面,肯定会听到的。”
那些伺候的人都是守在门外,就等着他们喊人,也怕错过他们的吩咐,不会走远的,徐香宁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厚得跟城墙似的,可有时候难免还是会想到外面有人在听着,一想到这,她的羞耻心又回来了。
“他们不会乱说的。”
“皇上,要在这用晚膳吗?”
“朕让人把折子带过来这边。”
“要不你还是回乾清宫吧,别折腾了。”
“你在赶朕?”
徐香宁轻哼一声,傲娇道:“就是在赶你,你赶紧走,你在臣妾这待久了,闲话越多。”
“谁敢说我们的闲话。”
“人家不敢说,但是人家知道,况且嘴长在别人身上,哪能堵住别人的嘴,皇上,说真的,你回乾清宫吧,小豆丁还病着,臣妾是真怕她把病气过给你,她要是醒了见到你还在这,指不定提出更多要求,她是得寸进尺的人。”
“你跟朕回去吧。”
徐香宁没想到皇上这变老了还变得黏人起来,她捏了捏他的脸,“才不要跟你回去,臣妾还要照顾小豆丁,皇上,你回去批你的折子吧。”
“小豆丁有人照顾,那些奴才照顾呢,朕才是没人照顾。”
“别闹了,赶紧起来穿衣服。”
最后皇上还是起身,穿好衣服后离开。
不过徐香宁没想到到了傍晚,天黑之后,皇上竟然翻她牌子,敬事房的人过来,轿辇也过来,总不能让他们空轿抬回去,她只好随便打扮一下便过去,一在寝殿见到皇上,她过去就咬他脖子一口。
“哈哈哈……”
“你还笑,你这不是折腾人嘛,要臣妾跑来跑去的。”
“好啦,别生气,朕实在想你,你陪朕用膳吧。”
没成想晚上的时候,皇上还能来一次,徐香宁心想皇上这是吃了什么东西,竟然还有这种精力,人上了年纪后似乎偶尔还能“回光返照”一下。
……
小豆丁的病来得突然,不过持续十天后也好了,只是喉咙的痰没有完全咳出来,吃东西的时候有些疼,人只要不发烧,肚子不疼,脑袋不疼,应该就没有大碍。
她反正是又松一口气。
不过听说京城忽然起了痘症,有几个人开始长痘。
徐香宁突然想起胤祄似乎还没种痘,小豆丁倒是种过痘了。
京城又开始有天花,她的心是跟着提起来,万一从京城传染到皇宫内怎么办,不是谁都像皇上那么幸运,得了天花还能逃过一劫幸存下来,她寻思着是不是该向皇上说要胤祄种痘。
皇上每次过年前都是下了旨令,让没有种过痘的外藩大臣与使臣们不必进京觐见,哪怕是皇上得了天花,还是害怕这病的。
可皇子种痘也是有一番准备的。
这京城忽然开始有痘症,太医们恐怕也要防控京城的痘情,恐怕抽不出来人给胤祄种痘。
果然,她跟皇上说的时候,皇上也说目前太医院那边的人都要控管这天花病,京城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抽不出人手,要种痘要等这一波天花过去才行,让她不要让胤祄随意进出,别接触到外人。
原先小豆丁还想着出宫玩,因为这一波天花疫情,只能好好待在皇宫里。
紫禁城又开始戒严,不能随意进出。
徐香宁也不让胤祄去上书房,让他好好待在宫里,不过她还是让他好好读书,每日都要看两个时辰的书,不能荒废学习。
皇上又问过她为什么不让胤祄上书房,她说是因为胤祄没种痘,所以她不能让他接触外人,那些教书的师傅都是进出宫的,不知道他们接触过什么人,皇上倒也没说什么。
徐香宁知道胤祄八岁了,不能掉以轻心,前面生了那么多次大病都侥幸逃过,这一年就不知道了,她不能赌这个可能性,她要让胤祄平安度过他八岁这一年。
这天花疫情比上一次那次疫情情况好一些,至少没有传出连着死了几十个人这种消息,不过也不容小觑,传染性极强的病总归是让人心慌的,皇宫内目前还没有人染上天花。
京城的情况,她们感知不多。
只是听说皇上夜里还要批奏折,应该还是棘手的。
“额娘,你看我写的字。”
徐香宁被胤祄打断思绪,她低头看他写的字,称赞道:“不错,写得很好。”
胤祄撇撇嘴,自家额娘任何时候都是夸他的,哪怕他写得不好还是夸他,可是他知道他写的字不算好,跟胤礼的字比起来,他还是差了一点点。
“额娘,你总是夸我,我没有进步,你还夸我。”
“是真的写得很好,额娘要把它们裱起来。”
“额娘,我的字写得不好看,不要裱起来。”
“好好好,不裱不裱。”
胤祄不开心,“额娘,你根本就看不懂字写得好不好。”
徐香宁垂眸,“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急上了,额娘觉得写得不错,额娘又没有说谎,额娘觉得不错,别人觉得还行,你觉得自己写得不好,那都是我们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左右额娘的想法。”
“哼,我说不过额娘。”
胤祄生气地转过身,继续写字。
小孩子的脾气都是一阵一阵的,徐香宁不管他,他有心练字就够了,她继续看她的书。
看了一会后,她起身出去,站在走廊上看着小豆丁她们在翻花绳。
小豆丁把敦恪两姐妹带到雨荷宫玩,温恪已经十九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她没想到温恪的性情似乎变了不少,小时候下手打小豆丁,长大后似乎变得温和许多,没有小时候那种戾气了。
而敦恪也已经十四岁,样貌比她的姐姐要逊色一些。
小时候不怎么融洽的三个人长大后反而处得还不错。
温恪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不知皇上对她是什么想法,是送去抚蒙还是留在京城。
“徐妃额娘……”温恪跟她打招呼。
徐香宁扬出笑容,“你们玩,别管我。”
三个人又继续翻花绳。
到了午膳时间,她留她们下来吃饭,让膳房的人多做几道菜,坐在一块的时候,她们还是稍显拘谨。
“想吃什么随便夹,不用管我,其其格,你好好招待姐姐们。”
“是啊是啊,你们随便吃,不用管我额娘。”小豆丁主动给她们夹菜。
徐香宁吃快一些,然后起身,让她们三姐妹自个吃,她吩咐膳房的人多做一些点心,到时候让她们带走。
等她们要回去的时候,徐香宁把做好的点心交给她们,让她们拿回去吃。
“多谢徐妃额娘。”
“不用客气,要常过来玩。”
“嗯,我们知道了。”温恪点头。
送走两姐妹后,院子里才恢复安静,徐香宁催着小豆丁去看一会书,不看书也行,练一会字,小豆丁是不情不愿跟胤祄坐在一块练字。
……
京城的天花疫情到了四月才开始好转。
听说皇上这两个月忙得很,都没怎么翻牌子叫人侍寝,徐香宁让膳房的人弄一份补血补气的药膳,她准备送到乾清宫。
过了一个时辰,她提着食盒过去乾清宫,没什么阻拦就进去了。
皇上在批折子。
“皇上……”
“过来替朕磨墨。”
“皇上,你要不还是趁热喝了这药膳,大补的,听说皇上这阵子朝务繁忙,臣妾特意让人熬煮的。”
“你端过来吧。”
徐香宁打开食盒,把药膳端出来,揭开蛊盖,上面飘着热气,有香味飘出来,里面有乌鸡,红枣,桂圆,人参片,枸杞,黄芪,甘草等东西,口味偏甜的。
她舀了一碗放到皇上面前。
皇上是给面地喝了一碗。
“好喝吗?还要吗?”
“够了。”
“臣妾也吃一碗看看。”
“不是送给朕的吗?你怎么还吃上了?”
徐香宁看他一眼,“你又不吃了,臣妾还不能吃一碗吗?”
皇上说够了,剩下那些肯定是赏给底下的奴才,她也没吃过,吃一碗都不行嘛。
“可以,吃吧。”康熙大方道,徐氏爱吃是他知道的,他刚刚是开玩笑的。
徐香宁就着皇上的碗勺吃一小碗,发现好像不是她想象中的味道,甜中带有一点苦味,好喝是好喝,但又没有那么好喝,它是回苦的,而不是回甘。
“怎么样?好喝吗?”
“没那么好喝,有药的味道。”
康熙笑得更明显了,看得出她真没偷喝过,“药膳就是这样,又不是甜羹,你没喝习惯。”
徐氏一看就是喜欢嗜甜的。
“把它都喝完吧,别浪费。”
“算了,臣妾喝饱了,皇上,这是臣妾的心意,你再喝一碗吧。”
“不好喝才让朕喝,好喝的话,你肯定会喝完的。”
“没剩多少了,只把汤喝了,对身体好,皇上近日劳累,臣妾为皇上着想。”
徐香宁想把剩下的都倒出来,发现那蛊身很烫,她一时烫手,吓得缩回手,差点把蛊盅弄倒,汤要是洒出来,肯定把折子弄脏,她尴尬得跟皇上四目相对。
“徐香宁,你笨手笨脚的,这种活还是让奴才做吧。”康熙目露无奈。
“只是太烫了,不能怪臣妾。”
徐香宁说着用手帕包着才将剩下的那些汤倒进碗里。
“皇上,你喝吧。”
“你是想撑死朕。”
“一点汤而已,皇上肚子大得很,快喝吧,都是臣妾的心意,臣妾又没让你吃那些红枣鸡肉。”
康熙还是把剩余的汤喝了,热热的汤喝下去其实挺暖身的,身子跟着热起来。
静竹在一旁赶忙把碗勺那些东西收走,放进食盒里面。
“你的丫鬟倒是有眼色。”
“不准多看。”
眼睛被遮住,康熙愣了一下,随后失笑,他要是动她身边的人,她肯定会跟他置气,他哪里敢,不过他很喜欢她拈酸吃醋的样子,他拿下她的手,“你啊,你哪里看到朕多看了。”
“你没有多看是因为臣妾遮住你的眼,皇上,你要是动臣妾身边人,臣妾肯定会讨厌你的,皇上,你以后就别来找臣妾了,也别翻臣妾的牌子,总之你离臣妾远远的,臣妾反正是不想再看到你。”
静竹也年轻,也有两分姿色,皇上上年纪后很明显喜欢年轻的女孩子,不过谁上年纪都年轻人,谁不喜欢年轻又好看,皮肤光滑的人啊,徐香宁得先跟他约法三章,免得有这样的事发生,这么年轻,可不能被老男人祸害了,人家说不定二十五岁要出宫嫁人的。
“放心吧,朕不会你讨厌朕的,快给朕磨墨吧。”
徐香宁这才站到一旁给他磨墨。
静竹已经寻思提着食盒出去,不敢再在皇上眼前,脚步慌乱,恨不得立即逃离,生怕惹自家娘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