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書朗推開了浴室的門。這間房他搬進來已近一個月,今天卻又重新審視了每一個角落。
走到鏡前,他看著鏡中的自己。氣色不是很好,整個人壓在鬱色中,顯出幾分煩躁的戾氣。
昨天他在這間浴室裏做了什麽?
抓著洗手台的指骨逐漸凸起,關節壓的青白,遊書朗的身體微微發抖。
昨天,他在這裏,做了與樊霄分開近兩個月後的第一次自讀。
目光一轉,他在鏡中仿佛看到了二十四小時前的自己……
那個身影打開了花灑,熱水氤氳出的霧氣在狹小的空間開始流動。
他脫了衣服,赤條條的站在水柱中,被熱水淋濕的頭發攏向額後,單手撐著牆壁,另一隻手順著水流,沿著自己滾燙的皮膚逐漸向下……
慢慢的,除了水流聲,還有一些曖昧的聲音,被困在這方狹小的空間中。
壓抑低啞,不似歡愉。
弄了很久,久到手臂開始酸麻,眼尾也被熱氣蒸得殷紅,可還是好像缺了點什麽,始終在臨界點徘徊,卻接近不了爆發的閾值。
遊書朗帶了怒氣,手上發狠的不管不顧。可終究還是無計於事,除了疼痛,沒帶來任何愉悅的體驗。
終於放棄。水流順著垂下的發絲在眼前滴出水幕,掩蓋了男人悲傷自嘲的笑容。
樊霄帶給了自己什麽?除了欺騙和傷害,還有一具被玩壞了的身體。
如今,他已經不能通過單純的方式,獲得屬於男人的快樂了。
“草!”遊書朗用拳頭錘了一下濕滑的牆壁,片刻後,萬分猶豫的抬起手,指尖沾了一點浴液,向自己的身後探去……
回憶被強迫終止,懸於洗手池上方的水管猛然被擰開,冷水帶著強大的水壓衝了出來,遊書朗拘掬起一捧潑在臉上,再看向鏡中時,目光中已有隱隱的憤怒。
他還記得剛剛樊霄的嘴臉,像是在看一個拿捏在手中,掛了專屬標簽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