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不虛偽, 我不知,隻由此叫我看清一事,方闊對黎氏一門被殺對我也許有愧疚…但不多。”黎上輕輕眨了下眼:“我目前還不清楚是為什麽, 不過這裏的事我遲早都會弄明白, 到時賬該怎麽算怎麽結我也就有分寸了。”
“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遭了大罪,一些個事不關己的人卻滿嘴仁義要苦主慈悲為懷放下怨仇。”辛珊思想罵人:“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心若真是正的, 遇上不公,不是該將事擺到明麵上掰扯清楚, 讓應還的還應討的討嗎?”
黎上認同:“黎氏的事,我心裏自有一杆秤。如果滅我一門的是那些被害人的至親,那麽…米掌櫃借銀掛牌殺人,我爹娘雖不知情,可因為銀子是從黎家出去的, 他們也並不算完全無辜。”
“但罪不至滅門。”辛珊思不是幫親,她講道理:“還有, 去絕煞樓掛牌的人沒找著,對方連個解釋的機會也沒給你家,更不提允個期限讓你家裏找出那個借銀的米掌櫃,將整件事情弄清楚…上來就滅門,這拿的又是什麽理?”
“歪理。”黎上很平靜:“據我所知,黎氏被滅門後, 庫房、家裏貴重的擺件、我娘的珠寶…全都被搬空了。”
“說來說去, 還是為財。”辛珊思靠過去, 用額蹭了蹭黎大夫的下巴:“方闊那話本裏, 除了滅門還寫了什麽,滅門之後的情節發展呢?一個故事總有主角吧, 主角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他沒說,我也沒問。”黎上淺笑。
“為什麽,是覺沒有必要嗎?”
“不是。”黎上低頭,嘴貼上珊思的額:“是我不信他。”
那辛珊思又不懂了:“你既不信他,又怎麽能斷言他不是滅你家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