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拿著急報趕到百獸園時, 鬧劇已經結束。
陷入癲狂的人與獸都被清走,餘下的人各司其職。
侍女們收拾地上的瓷片,大夫在處理傷口。
首位上的主君神色淡漠, 望著那對夫妻似乎百無聊賴。看到他來後,便問:“什麽事?”
“東菏的堤壩塌了。”
血還沒止住的人率先接過話, “塌了?”
“東菏的渠道進程最慢,他們說是一直在修固堤壩。耗了那麽多人力物力的壩, 塌了?”
“是出現缺口, 還是塌了?”他精確詢問。
周三看向臉上還沾著血的族弟:“塌了。”
揮開大夫的手, 周朔起身截下周三手裏的信。快速掃過信上內容後, 他問周三:“人呢?”
“在天關殿跪著。”
得到答案的周朔抬腳就往外去。
大夫開口阻攔:“司簿,您的傷……”
“這樣就行了。”他毫不在乎。
衣袖被拽住,是他一直靜默的妻子。
薑佩兮抬頭看他,“我把善兒從秦夫人那接回來了,你不用再去接。”
“我知道。”
“晚上回來用膳嗎?”她問。
“不用等我。”
他的抗拒已經很明顯。薑佩兮鬆開手裏的衣袖,“我等你回來。”
周朔沒給出任何回應, 徑直轉身離去。
周興月也起身離開。
屋子裏隻剩周三與薑佩兮。
族弟在鬧脾氣, 周三看得很清楚。
這位弟媳恐怕從沒被這麽冷落過,他便開口寬慰道:“那邊事情急, 他暫時顧不上回去。不過他這態度的確不好,待會我說說他, 讓他晚上回去給你賠禮。”
薑佩兮失笑搖頭:“不用, 沒事的。”
“佩兮, 其實你可以跟子轅耍點脾氣。你總這麽平和,恐怕會讓他覺得, 你是無所謂分別的。”
見周三這麽誤解自己,對周朔發過多次脾氣的薑佩兮不好意思接他的話, 便態度含糊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