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

第111章 她得下点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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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的功夫, 春杏她们便将热好的菜送回来了。

语清想让他暖暖胃,便先给他盛了碗萝卜炖小排汤,他安安静静地喝完了。

她见他只奔着眼前那盘小炒肉吃, 便帮他往碗里夹菜,他一口不剩地吃光。

他这人虽然话少, 但和她却总有的聊,今日竟没什么话说。感觉他眼睛虽盯着盘子,脑袋里肯定在想别的事情。

碗盘撤下, 沈延漱口换了居家的道袍, 便去取他的棉斗篷。

“你还要出去?既然累了不如早点歇着。” 语清问。

“这几日的公文太多,在屋里看久了你睡不好。”

“我习惯了。” 语清回身便让小七、春杏去书房取他的公文回来。

他一定有事,她得在一旁看着才能踏实些。

沈延见她态度坚决, 便也不多说什么。

大雪落落停停, 风却小了不少。

院子里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反着廊下的光,把屋里也映得发亮。

语清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 觉得眼前暖黄的光一暗, 便撑开眼皮看了看。

沈延正脱了道袍躺下。

语清蹭到他身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你心里有事吧?跟我说说。”

“……你怎么还没睡?” 沈延有些惊讶, 毕竟她极少主动凑过来, “......这会倒不怕冷了?”

他柔声责备, 将脖子上两只细白柔软的手臂拉下来, 亲了一口,塞回锦衾里。

语清暗暗叹了口气, 沈延要是打定主意不说, 谁也撬不开他的口。

她便靠着他结实的臂膀阖上眼。

然而心里存着疑问, 她便总也睡不踏实。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就又醒了。

雪月辉映, 虽是夜里,可天花板上白亮亮的,帷幔里也透进了光。

他居然还没睡,一双深邃的星目灼灼晶亮。

他心里这事恐怕还不小......

语清将被子往上拽了拽,今日这事她必要问出来。沈延不是个容易攻破的,那恐怕得下些猛药了。

她拿定了注意,便翻了个身,轻轻覆到他身上,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去。

沈延原还在安静地想事情,忽然发觉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不太熟练地爬到他身上来,枕在他的胸膛上。

“......语清。”

他轻声唤她。

她这是怎么了,平日一到**躲他都躲不及。

“......”

也听不见她回答,但他身上已经被她磨蹭得渐渐热起来。

他便一把捉了她,将她拖上来。她的里衣竟然早不在身上了,雪肩上只两根殷红的丝带。

“刘语清——你是梦着还是醒着?”

语清也不说话,一双温软的玉臂环上他的脖颈。

青丝垂落,搔得他胸膛发痒,一双樱唇轻吮他的喉结,温柔地含在口里。

她的唇实在是太小、太软了,一口一口的,吸得他酥痒难耐。

“刘语清,我在想事情!”

他一把推住她的肩膀,她这是怎么了?

“想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语清终于停下来,却不肯从他身上下来。她托腮看着他,眼角带着一抹鲜有的魅惑。

“......没什么意思的事情,你快些睡。”

原来她是打的这个主意,沈延压着心底的躁动,把她往一旁推。

“我不,你告诉我我再睡。”

她好像变成了一条又软又韧的藤蔓,死死缠住他的脖子,就是不肯松手。

沈延无奈地看向她,见她眸中的柔波缓缓流淌,渐有些要拉了他浸没其中的感觉。

“......”

为何要如此考验他。

他干脆闭上眼,侧过脸不看她,以一静制一动。

然而暖暖的甜香扑鼻。

一双柔软的樱唇已经悄然覆上来,温暖湿润的小舌尖轻巧地撬开他的嘴巴,略带着些羞怯地挑逗他的唇齿。

沈延以为自己能抵挡,可不觉间脑袋里已经乱成了软绵绵的一团。

“......刘语清——”

她听见他唤她,微抬了眼帘看了看他,又缓缓地半阖上。

长睫温柔,水眸翕动之间有种不经意的妩媚,让人看得心旌摇**。

沈延觉得自己终于被她娇娇缠缠地拉扯到一处边缘。

语清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便将他缠得更紧了。

舌尖甜蜜,她虽还不大得要领,却吻得极是认真,颇有种边做边研习的意思......

沈延垂眸看她,觉得小兔子若是学坏,便真有种极诱人的可爱。

一股热流冲上后脑,沈延原本默念着楞严经,却渐渐念不下去了。他即便是真有什么修为,迟早也得让她给破了......

外面天寒地冻。幔帐里,锦衾被人掀起了一大角,二人也还是嫌热。

“我……我错了......” 语清娇声告饶,“今日便到此吧,改日再说好不好?”

绵绵的吻声中断。

“那方才为何不好好睡觉?......为夫是你能随便招惹的?”

沉郁的声音有些暗哑。

“那......那谁让你不说的!我有什么办法。”

沈延被她气笑了。

“有本事惹事,没本事了事......今日这事还是交给为夫吧......”

更漏沉降,月影偏斜。

紫檀的拔步床繁复又坚实,语清几颗纤纤的手指抠着围栏上的镂雕花瓣,时松时紧,连它的纹路都快记住了。

沈延稍微歇了片刻,叫人打来热水,抱着她去洗了身子,又赶紧把她塞回到锦衾里去。

他自己本就不怕冷,方才的热度又还没退去,露着精壮的上身躺在**。

语清见他闭上眼,往他肩膀上掐了一下。

“你这就睡了?我要问的事呢?”

她陪他折腾了这一通,腰都酸了,就图他一句实话。

沈延一双星目半阖:“我可没答应告诉你。”

“你——”

语清气不过,赌气卷了一大片锦衾翻滚到床深处去了。

这厮得了便宜居然不认账。

沈延见她如此,笑得肩膀都抖起来。

“好……好……你这么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吧......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

语清又卷着锦衾翻滚回来,还塞给他一角。

沈延帮她掖了掖颈间的锦衾,叹了口气。

“此事我原不想告诉你,我一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告诉你也是让你白担心,谁知你这个小坏蛋竟然无所不用其极……”

“你说,我跟你一起想。” 语清眨眨眼。

“......这事说来也简单,今年纳秋粮的时候,河南报了旱灾、歉收,粮食少缴了一百多万石。周围各省也都报了旱灾,却也没有少这么多。皇上怀疑是当地官员沆瀣一气,贪污钱粮,所以之前便遣了都察院的人去当地查访。然而派去的两个人都说经查证,河南灾情确实严重,并无贪腐的实证。皇上仍是不放心,便责令刑部和户部细查,将河南全省内各县上报的钱粮、布匹与往年逐一对比,看看究竟差了几成,其中有没有蹊跷。

“其实以我的感觉,皇上对河南的事尤其在意,毕竟朱洺便是在河南失踪的,有这么一个前嫡皇子在那,皇上难免多思多虑。所以我猜,不论查账的结果如何,皇上都会再派人去河南查访。四五日前皇上就曾问我,近日刑部接的要案多不多,若是临时遣我过去,有没有合适的人能接手。”

“……” 语清靠着他的肩膀吐了口气,“你就是在想这事?……若是真要你去,我同你一起去……只要母亲准许。”

沈延苦笑:“若单是这点事,还不至于让你夫君挂心……另外,我也不能带你去。皇上近日染上了时疫,据我观察,自他染病起,所有派遣出京的官员都没有被允许携带家眷……”

语清一听这话,似乎有些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了。

“听说皇上有不足之症,好好的时候也会虚喘,莫非这次……”

沈延点点头:“齐铮私下里同我说,皇上患病之后已有过一次凶险,幸亏太医院的人日夜轮守,才保住了龙体,可是看得出皇上元气耗损了不少,若是再经这么一回,不一定能保得住命。这种时候他又要将各官员的家眷全都扣在京里,让我不得不多想。”

语清觉得她是想对了:“我记得你说,皇上膝下无子,前些日子才过继了已故的赵王的儿子作为储君的人选,但有不少人上疏,说这位过继的皇子血脉存疑,不可立为太子。”

“是了,皇上说这位皇子是他秘密派人从赵王的封地接回来的,可礼部的两名给事中上疏说赵王早年在封地狩猎时曾伤了根本,不能生育,而这孩子大约是赵王伤后一年才出生的。但是皇上态度坚决,虽未正式下诏立储,但已将那些折子留中了。我猜他是忌惮他的兄弟们,便只肯从已故的赵王那过继孩子。这孩子无依无靠只能以他为亲,最值得信赖,所以不论这孩子血脉究竟如何,他都一定要立他为储君。”

“我懂了……” 语清趴过身来看他,“你是怕万一皇上因立储之事与群臣对峙,也许会采用雷霆手段,以官员的家眷做要挟。”

沈延点点头,爱怜地抚了抚她鬓边的发:“是了……况且,若那时我正好不在京里,根本护不了你们。”

四目相对,帷幔里一时安静。

“……你此去要多少时日?”

沈延抿了抿唇:“……我一定尽快将案子解决,早些赶回来……也许我回来的时候,京里还太平着。”

“……”

语清是不信的,河南境内若真有贪腐,必是上下其手。他一个京官过去和地头蛇较量,哪有那么容易……

她轻轻握了他覆在她面颊上的手:“你放心,若京里有变,我也一定会护好父亲母亲。”

沈延眸光闪动,握着她的手,把它拉回锦衾里。

“……语清,到了任何时候,先护好你自己。什么立场都好,先保住自己的周全。”

语清乖巧地点点头,拉了他的臂膀环到自己身上。

睡在他身旁可真暖和,皂香淡淡,混着他的热度。

等他走了,这里便是一床的冰冷……

雪霁天晴,台阶旁的积雪化成了冰。

待到每日晌午日头足些的时候,那一条条的残冰便会消散些。

三五日后,残冰消融干净,而沈延也如他预计的那般接到了调令。

皇上命他三日内启程前往开封,以从二品的官阶“巡抚河南等处地方”,实则是令他查清那桩钱粮的案子。

他这些日子愈加忙碌,除了安排好衙门的事以外,还让家里的管事去屯了米、面、油、盐、柴,又额外招了几个武馆的师傅作护院,以备不时之需。

待他夜里轻手轻脚地躺到**,总是发觉语清娇俏的身体蹭过来。她要么是搂着他的脖子,要么是拉着他的臂膀,反正总要贴着他才睡得着。

他环住她的肩膀,觉得她似是比前些日子丰满了些。

她近日胃口好得很,往日一碗饭也吃不完,如今能吃一碗半。

而且,她口味似乎也变了,从前基本不碰辣的,昨日却突然说想喝酸辣汤,一碗还不够,又回了一碗……

作者有话说:

番外不搞脑子,不写破案,放心~最多只是交代一下,咱们主要写感情。

咱们是仿明的,田赋分夏秋两季征收,夏税需要在八月前收齐,秋粮需要在第二年二月前收齐。这个数字是先报上去,实际的粮食转运比报这个数字要滞后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