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明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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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比預想的來得更快,姚恪那夜離開半年之後,祈襄王忽然暴斃,說原本隻是縱馬時跌了一跤,太醫看過,都說不礙事。誰知夜裏高燒起來,沒過兩日竟然殯西了。

這消息實在來得突然,夏啟原本因為宋宜之事,對這個父親再無半分情誼,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一直在等待他的死訊,乍一聽聞,也不免有些戚戚之感。

隻是時間緊迫,倒也不允許他過多悲戚。王位空而未決,襄王頭七未過,各皇子便紛紛自封地發兵,夏啟一方也由姚恪領軍,從亓州向闊別三年多的京都進發。

如果不是因為預先知道了結果,單從此刻看,傅寧辭並不認為夏啟優勢有多大。他兵馬的確是最多,但亓州地勢委實偏遠,路又崎嶇難行,一路行軍,將士已有不少損傷。不過,幸好還有姚恪,他本就是將門出生,於領兵作戰上頗有天分,又勤勉刻苦,熟讀兵書,哪怕形式並不算有利,幾番交戰也都能險勝,替夏啟拿下了幾座城池。

三月過去,幾隻軍隊都漸漸靠近腹地一帶,各自在占了些城池,也已交戰多次,戰勢一度膠著起來。很快便到了芒種時節,原本該稻荷飄香之地,卻是滿目瘡痍。將士難耐暑熱,士氣都低迷,各方也都按兵不動,一時間竟然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平和狀態。

傅寧辭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裏,而是一直留意著聶遠錄的動向。從夏啟與姚恪的言談中,聶遠錄已經控製了都城的軍隊,就連姚恪兩個叔叔原本掌的兵,也都被接管到了他的麾下。但他既沒有自立為王的意思,也並沒有借著夏啟幼弟的名義出兵,反倒以確保殿下平安為由,實則將柳夫人與其子等都軟禁在宮中,又將手中士兵駐紮在京都二十裏之外,頗有些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夏啟取出信紙,將鴿子從窗戶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