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火車站黑壓壓地堆滿了人。這個市的機場還在建,容煬隻能買了最近一班的高鐵票。
候車大廳被行李和人流占滿了。容煬在二樓的一家甜品店點了杯熱可可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下,看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潮。
那大概都是要歸家的人,哪怕行囊沉重,臉上也依然是藏不住的笑意。容煬轉開眼睛,他也曾想和某人一起投身紅塵之中,也一度以為真的可以得到上天垂憐開恩。但其實一切都隻是短暫的幻象,走到今日,世人的喜悅,依然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服務生把他點的飲品送過來,年節時候,到處都是喜慶的氛圍,杯子都貼心地換成了紅色。
容煬端著杯子抿了一口,又皺眉放在桌上。
他一直不太喝得慣這些,剛才也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就點了,或許是因為傅寧辭喜歡。在杜若恒來之前那一周,他們坐在會議室裏批報告,傅寧辭手邊就常放著熱可可。有天蘇姚姚不在,也忘了是在聊什麽,傅寧辭忽然笑著湊過來吻他,唇邊也帶著一點可可香,但隻有甜味,一絲都不覺得膩。
容煬拿出車票看了看,離發車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車票上的名字自然不是他的。那隻紅蝶從他小臂上飛出,停在手指上:“真的就這麽走了?傅寧辭會發瘋的。”
容煬沒說話,紅蝶又道:“你何必說那些話傷他,弄成這個樣子,你自己又難受。”
“不然呢?”容煬撐著頭按了按眉心,終於道:“寧辭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比預想的更要糟糕,總不能讓他跟我走。回星靈穀呆著,仔細調養,大概還能再拖一段時間。”
“你以為你話說得難聽,一走了之,覺得他會回去嗎?”紅蝶飛到他眼前,歎一口氣,沒有聲音,隻是掀起了一陣細細的風:“我算看出來了,你倆一個賽一個的倔......你當年和他糾纏那麽久,要是早一點放手,也不至於鬧到今天。你做不到的事情,也別指望傅寧辭了,他現在多半醒了,指不定怎麽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