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從學校搬回了出租房,用的理由與搬走時一模一樣,便於展開學習工作。
隻不過臨近考試學業確實繁重,晚飯和夜宵現在由宋城南接了手。那人一手夾著香煙,一手持著鍋鏟,高大的身材填滿狹窄的廚房,襯衫袖口卷起一截,透出噴張的肌肉。那雙曾經握過槍的手如今調弄羹湯,像廝殺了一日的野獸在晚照中露出溫柔的神態,氤氳的水蒸汽中的疏懶眉目,將力量與溫良的性感展示的恰到好處。
秦見常倚在廚房的門板上看他,就如曾經宋城南一樣。隻是他的目光過於熾熱,迷戀或者貪婪,每一個惡念都讓人看得明明白白。
如今的秦見破罐子破摔,絲毫不想掩飾自己的企圖。宋城南自覺定力過人,也常常讓他看得不自在。
“你要麽去學習,要麽來掌勺,巴巴的守著廚房能得高分。”宋城南往水池磕磕煙灰,頭都沒抬的訓斥。
“心情好自然拿高分。”煙機嗡鳴的噪音也未能掩蓋一把沉鬱的好嗓子,秦見的言下之意顯而易見,看著宋主任心情會好,心情好便會拿高分。
“放屁。”宋城南覺得自己臉皮的厚度這些日子一直在受到挑戰,動不動就娘們唧唧的麵皮子發燒,“擺碗吃飯!”
宋城南雖然手藝一般,但菜式上著實花了心思,他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第一次謄抄上了菜譜,全是飼養人類20年的張姐的看家本領。
張姐當時震驚的表情宋城南依舊曆曆在目,她拍了一下大腿,誇張的瞪大眼睛:“宋主任,你真把秦見當養兒子呢?我們家那口子對親生兒子都沒這麽上心過!”
“拉扯了這麽多年了,總不能關鍵的時刻掉鏈子。”他當時回得輕描淡寫。
筆記本被宋城南隨手放在飯桌上,吃飯的間隙摸到了秦見手中,他翻了翻沒找到自己的欠賬。
“記著你欠賬那本都鎖我櫃子裏了,你以為會讓你輕易的毀屍滅跡?”含混的聲音從對麵傳來,隔著冬瓜蝦仁湯的騰騰熱氣,宋城南咀嚼著嘴裏的東西笑得頗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