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汴口附近的泗州臨淮村鎮岸口, 餘石頭帶著一家繼續去往洛陽。
千裏淮河之上,江風凜冽。
小銀子掀開簾子,對在外麵的貴人喊道:“外麵很冷的, 瓔娘,你快點進來吧。”
聽見聲音, 婦人轉過身, 她走的很慢, 手上拿著一根粗棍, 哪怕過了好長時間, 瓔娘仍然不能適應黑暗,餘家找木柴的時候,給她帶了一根探路用的棍子,順利走進船艙後, 瓔娘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前艙處的一個角落裏。
瓔娘剛放下木棍, 小金子就跑到了她麵前:“瓔娘, 你今天還教我寫字嗎?”
瓔娘嗯了一聲,聽聲辨別了一下餘家小兒子的方向,伸手碰到了小孩的手,有點涼,船艙裏的火灶除了做飯的時候燃起,船內溫度會高些, 其餘時間是不會用木柴取暖的。
“謝謝瓔娘, 你昨天教我的, 我忘記了。”小金子的臉蛋本就凍的通紅, 現在更紅了。
“沒關係, 我再重新教你寫。”瓔娘道:“三妹呢?”
“我在, 我在呢。”小銀子連忙擠到貴人身邊:“我已經記住自己名字怎麽寫了。”
“這樣啊。”瓔娘聽出三妹語氣中的驕傲,微抿的唇角**漾出一抹柔和的笑意:“那你今天可以學新的了。”
“我也要學。”小金子立刻道。
一直觀察他們的苗翠突然粗聲道:“學什麽新的,你把自己名字學會寫了再說,你妹妹比你小兩歲,自己名字都會寫了,就你笨,到現在還不會。”
小金子眼淚嘩嘩:“可是我的名字就是難寫,餘金子,金這個字好多線啊。”
“你小妹的餘三妹難道就不難寫嗎?”聽見小兒子訴苦,苗翠的臉頓時陰了。
小銀子才不高興呢,她明明叫餘銀子,偏偏阿娘讓貴人教她寫餘三妹。
“我看兩人學的都挺好的。”餘家大郎被吵得翻了個身,坐起身來,道:“今天我盯著小金子他們認真寫字,阿娘你就不用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