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裏邊供奉的是諸多稻荷神。
與之對應,裏邊也在賣很多有關於“平安”和“財運”的禦守。
榊原樂陪著天海七明月在裏麵左看左右……她倒是對這些小玩意很感興趣,不斷翻看著禦守上邊的刻字或經文,偶爾還能說道兩句上麵主要供奉具體是些哪個神明。
她很正經,穿著浴衣的背影在神社橘紅的燈籠下也很典雅美麗,可榊原樂一想起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就……挺難為情的……
下午七月出門前還特地來找自己,和自己說一大堆話……不就是要暗示自己那啥那啥嗎……?
自己現在難為情,不帶她去……是不是就是不照顧她心情了?
“七月。”
“怎麽?”天海七明月在攤位上隨便拿起一塊紅色的禦守翻看。
“現在開心了吧?”
“開心?勉勉強強吧,”天海七明月伸出纖細的手,把一串帶有卡通小鯊魚形象的手鏈舉在他的麵前,麵無表情,“看在你跑了兩遍給我買的這個手鏈上。”
“那現在……”
榊原樂話沒有說完,天海七明月卻知道他想說什麽,淡漠的表情依舊,“陪你去後麵的樹林?”
“對。”
“……你想做什麽?”
因為周邊還有其他路人,榊原樂肯定不會說出來,“沒什麽,隻是覺得那邊靠近荒川,看煙花的風景一定很好。”
“不和姐姐她們一起看了?”天海七明月觀察著他的麵部細節。
“這煙花有好幾波呢,第一波我就陪七月你看。”
天海七明月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睛盯著他。
榊原樂被她這**裸的視線盯得稍微把臉朝外側了一點。
倒不是怕她,而是覺得她今晚這精心修飾過的臉蛋過於純潔美麗,他都有點不忍心碰她……
天海七明月從他的臉上收回目光,思忖稍許,隻覺得他這是想要補償自己。
“這話姐姐聽到後絕對要跟你慪氣。不過……我喜歡。”
“那就,現在過去?”
“走吧,猶豫什麽。”
天海七明月拉起榊原樂的手腕,主動把他帶著往神社後方走去。
榊原樂跟在她的後邊,從沒有見過像今天這樣主動的七月……
下午暗示自己去小樹林是七月……
到現在,她甚至都不暗示了,拉著自己就要快點過去!
話說這麽大膽真的好?
那邊小樹林雖說是挺大的,還臨近荒川邊上,但靠左穿過去之後就是進入夏日祭典的通道入口了,她就不怕有些小孩子玩捉迷藏什麽的,突然闖進來?
還是說自己太久沒碰她,她已經難以忍受?
不好說,真的不好說。
……
天海七明月拉著榊原樂跨過神社的竹子護欄,來到這片鬆樹林,然後又再往前走了相當長的一段路,終於來到了荒川邊上。
荒川的河麵並不寬廣,然而,它與對岸的一個晚上會關閉的棒球場相對,同時還與從戶田公園匯入的分支河流相交匯。從這邊又正好能看到斜對岸沿岸布滿的祭典小攤,所以……視野很好。
更為重要的是,這裏沒有其他人,僅能聽到林間的夏日蟬鳴。
鬆林外邊還有草坪,適合鋪開野餐攤子什麽的。
天海七明月透過林間的間隙,看到了對岸的繁華燈火,心想不知道是不是這家夥提前來考察的點,這個位置單從看煙花而言,相當不錯。
剛才在廟會上又是給自己買禮物又是給自己買吃的,還替自己拿奶茶,花錢買禦守……
現在,還特意邀請自己一個人來單獨來看隻屬於兩人的煙花……
並不是在憧憬什麽,而是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邀請自己一起看一場煙花。
隻陪自己看的煙花……
……稍微,給他在自己心裏再調高一個檔位吧。
天海七明月心中有些高興想著這些,想回頭去看看榊原樂這時候會對自己說些什麽話,卻不曾想……這一轉頭,直接讓她呆愣在原地。
“……你……在做什麽?”
榊原樂已經脫了上衣,這時候正在解浴衣的係帶。
他的視線與天海七明月看過來的視線正好對上。
一邊,是穿著浴衣站在靠近河川邊的浴衣少女,另一邊,是在小樹林裏已經主動解了上衣,開始解浴衣係帶的榊原樂。
榊原樂見到天海七明月那副詫異表情,停下動作的同時,也是一臉疑惑,“什麽?”
“什麽什麽?我是在問你這是在做什麽!”
“什麽什麽我這是在做什麽,我這不是按照七月你的要求,帶你來了?”
與天海七明月的詫異不同,榊原樂三兩下就把浴衣解開了,然後……浴衣就順著他的身體滑了下去,掉落在腳邊的草坪上。
天海七明月更懵了,因為榊原樂脫掉浴衣後不是站在原地,而是在朝自己走來。
幾秒後就走到了她的麵前。
天海七明月被迫後退,榊原樂一把將她拉住,攬住她腰的同時,對著她的臉,直接問道:
“……七月你該不會還想和我玩一些欲迎還拒的遊戲?”
“……?”天海七明月嚐試掙脫。
“我懂了,七月你還要玩你那一套是吧。七月,不是我說你啊……既然你都明示我了,放開點直接和我說又如何?我又不會笑你。”
“……你在說些什麽?快放開我。”
天海七明月在懷裏動的越激烈,榊原樂就越是覺得她這是在和自己玩扮演遊戲。
“還在裝傻……?七月,總是這樣可就不太好了。你下午對我說的暗示我可真的清楚記得……說實在的,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但畢竟是男生,我要不好意思,又不主動,難道還能讓七月你主動?所以……”
榊原樂把手放在了她身後腰部的浴衣帶子上,往外一拉……本就鬆垮的浴衣瞬間解散,同時,他再將臉朝天海七明月靠近……
“……!!!”
少女條件反射,瞬間抬起了一條腿。
咚……
伴隨這微弱撞擊聲的,是臉色變得鐵青的榊原樂。
一瞬間,榊原樂的臉色從原來的自信和滿足轉變成了痛苦和呆滯。他倒抽了一口冷氣,雙眼緊閉,嘴巴張大了但卻怎樣也發不出聲音。雙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襠部,臉上的表情扭曲成一種難以形容的痛楚。
“我……我——”
天海七明月見狀,也停下腿部的動作,立刻去扶住快要倒地上的榊原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榊原樂才開始緩緩地放鬆呼吸,臉色逐漸從蒼白轉為通紅,手也開始慢慢鬆開。
他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小聲地呻吟了一會兒。
最終,勉強擠出一個極其痛苦的微笑朝攙扶住自己的天海七明月看去:
“七月你……做……做什麽……”
天海七明月看到他這難以忍受的表情,知道是不小心打疼他了,可嘴上不饒人,“……活該,也不知道剛才是誰二話不說就跑上來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我那是……”
榊原樂蹲到了地麵上,捂著襠部,臉朝地,好一會兒才又緩過勁來。
“咳,沒,沒事的,我沒事。”
“你這家夥剛才想要做什麽?”
“……做,做什麽?不是七月你說的要做那種事麽。”
“……”天海七明月安靜一陣,原本有些關心的表情皺起了眉頭,“我有說?”
“怎麽沒有?!七月……這個時候就別玩那什麽扮演遊戲了,我這……我這……”榊原樂近乎是把字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發的音。
扶著他的天海七明月:“……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誰跟你玩遊戲了?”
“下午!”
榊原樂強調著,覺得痛感稍微緩和了一些,“就在下午要出門的時候,不是你暗示我說要我晚上帶你來神社後邊的小樹林麽?和我聊了足足接近十多分鍾的無關話題……”
“暗示你?我下午一直在等鈴下班,一回家就去換浴衣了,根本就沒看到過你。”
“那你怎麽——”
榊原樂話都沒說完,襠部就又疼了起來。
這姑奶奶打過一陣籃球後,力量都變大了不少……
“……下午隻有姐姐先比我回家。”
榊原樂隻覺得痛,完全沒多想:“那總不能琉璃冒充你吧,她能冒充你來喊我做這種事情……?”
“……”
天海七明月看著榊原樂,回憶起這些天自己和姐姐的意見不合。
同時,她又想起近兩天來一直為榊原樂的那方麵擔憂煩惱的事。
將這兩件事串聯起來,天海七明月就看到了點苗頭。
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害姐姐穿了兔女郎,姐姐心生不滿,故意做出來的,坑害自己的行為?
不……
姐姐倒不是坑害自己……
而是自己近期都主張有時間帶榊原樂去醫院看一趟,姐姐隻想要兩人都去試試……
換句話說,就是姐姐希望自己和榊原樂多接觸接觸、嚐試嚐試,而不是直接把榊原樂帶到醫院裏——這既不好對他開口。
至於姐姐為什麽要這麽做,天海七明月完全了解。
姐姐這家夥……就是想要證明,那天晚上榊原樂沒碰她,完全不是因為她的魅力不足。
那天晚上穿兔女郎的人,換成七月,也完全一致……
姐姐……這無聊的好勝心。
……
天海七明月想明白了一切,傷腦筋地扶住腦袋搖了搖。
仍舊滿臉痛苦的榊原樂察覺到了她的表情,“想……想到點什麽了?”
“唉……”
天海七明月歎口氣的同時,多看了他一眼,把這幾天的事情全給他解釋明白。
……
十分鍾後。
“……什麽?”榊原樂捂著襠,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你們……你們這兩個家夥是怎麽能聯想到我不行了?!我看起來像是不行?!”
天海七明月表情冷淡,眼眸如冰,“像,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在姐姐穿上兔女郎主動上你的床後,還能直接睡覺的。”
榊原樂隻覺得自己痛得要命,“我,我那是想著……想著那是七月你喊琉璃穿上去的,她不太開心穿那個……再加上那天的確是上班上累了,明天還得去考察玩具廠適不適合投資,所以才會想著直接睡覺的啊……”
“總之,就是隻想著工作是吧?”
“……是。不太想做那種事情。”
“那你剛才怎麽又想了?”
“那還不是……琉璃偽裝成七月你,明示我啊……我……我又不能無視你那種明示,再加上最近的確是沒太和你們說話……所以,就想著要答應你……哪成想……哪成想……”
天海七明月蹲了下來,雙手夾在腿和肚子中間,“還在疼?”
“疼……”
“那讓我看看怎麽樣?”
“看……?”榊原樂抬起頭,看到了天海七明月這張五官端正的精致臉蛋,“你要怎麽看?”
“雖然給不出什麽藥方,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懂一點醫學知識,幫你看看,還能知道有沒有出問題。”
“……”
兩人的視線交匯,莫名安靜了一陣子。
“我把浴衣解開,你看……?”
“不然?行了,快點站起來,又不是沒看過,別囉嗦。”
榊原樂:“……”
……
煙花……開始了。
一顆,又一顆,怦然綻放,照亮夜空,鋪滿天際。
可榊原樂從未覺得,有如此羞恥的過……一顆顆從在荒川河麵上炸開的煙花十分美麗。
可他,隻能一邊扶著樹幹,一邊咬牙忍痛……一邊還要被女人看光……
“嗯……檢查完畢。”
“……怎麽樣?”
“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事,但貌似……”
……
榊原樂聽完,隻想一巴掌拍自己臉上。
從來沒見過像自己這樣苦逼的人!
“這下假的也變真了啊,”天海七明月抬頭問,“你現在還在痛沒有?”
“還有……但幾乎沒了。”
“那就奇了怪了……”
“你要負責。”
天海七明月疑惑臉:“什麽?”
“七月你要負責……”
“……我隻能說盡力,要不,你等一個小時後再自己試試?”
“七月!你聽聽,你這說的,像是人話嗎?!”榊原樂憤懣不已,“庸醫!庸醫!”
天海七明月搖搖頭,十分無奈,“兄長你就算怪我也沒什麽用,導致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又不是我。”
“那是誰?!琉璃?!”
“讓我想想啊……一開始……最早說這件事的,”天海七明月想了一會兒,想了起來,“鈴。”
“阿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