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不影响后续剧情◎
21
解决完这个小插曲, 时见鹿和周林林也没时间吃饭了。
两人在一边的茶室闲聊,同时等私家侦探带着冯陈出现。
“我觉得那个阮棉不正常。”
周林林慢悠悠喝了口茶,支着下巴道:“我问过保安部了, 展厅周围都有人巡逻,一般人根本进不到这边来,顾星洲那边我查到好像和他家里的恩怨有关,溺水也是被人陷害的,但周林林怎么进来的, 我完全查不到。”
她坐直了,看向时见鹿:“你能想象吗?除了湖边上的摄像头, 任何一条通往湖边的路, 都没拍到她的身影,你说诡异不诡异?”
当然诡异。
不然上辈子,时家和宋家两家为她寻找证据,怎么会都无功而返。
如果不是她出国, 阮棉又身份大变,不再像之前那么谨慎的扫尾, 时见鹿估计自己也查不到什么。
时见鹿自然知道阮棉有多邪门,正因为此,她没回答周林林的话,话锋一转道:“等下拍卖会峥姐也会在现场吗?”
“当然在。”周林林道:“这是我第一次帮家里做事,她怕我搞砸了,在一边盯着我呢。”
“嵘哥呢?”
“晚点也会来吧。”周林林不高兴道:“你干什么总转移话题, 我说阮棉呢。”
时见鹿就知道周林林不好忽悠, 但她依然不希望周林林掺和到阮棉的事情里。
上一世和阮棉作对的, 以及阮棉看不惯的人, 没有一个好下场, 包括她自己。
而且阮棉似乎对周林林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这让她更加警惕。
时见鹿隐约觉得阮棉身上可能有些超现实的能力,要么就是有那种奇怪的命格,会让所有她看不惯的人倒霉。
只是这推论实在匪夷所思,也没有站得住脚的证据。
她只能慢慢调查,见招拆招。
“你知道我和阮棉的恩怨吧。”时见鹿看着周林林的眼睛,认真道:“我和她的事,我想自己解决,你不要插手。”
周林林和她对视几秒,转头轻哼一声:“谁想插手你的事,我就是好奇问一声而已,你可真是自恋。”
时见鹿看她生气,心里松了口气。
这招果然对周林林百试不爽。
茶室里的僵持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就敲门声打断。
时见鹿,“谁?”
“时小姐,我是孙嘉。”
孙嘉正是时见鹿找的私家侦探的名字,上一世,她也是找他合作,算是一个信得过的人。
“进来。”
孙嘉带着个戴眼镜的青年走了进来。
冯陈目光在周林林和时见鹿两人之间扫视一圈,有几分茫然:“你们谁找我?”
周林林心情不好,直接呛声:“你觉得是谁?”
冯陈也不生气,只是仔细辨认过声音之后,看向时见鹿:“是你吗?”
时见鹿笑着点头,“请坐。”
冯陈在两人对面坐下,不等旁边的茶艺师倒茶,就急急问道:“你在电话里说草稿本是朱匀院士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还有我的本子,你怎么会……”
时见鹿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周林林也皱了眉头。
“你们先出去。”
茶艺师和私家侦探相继离开。
茶室只剩三个人,周林林道:“现在可以说了。”
冯陈张张嘴,正要说话,时见鹿先一步道:“我只会回答你三个问题。”
冯陈:“我想知道来龙去脉。”
时见鹿:“来龙去脉说起来很复杂,等下拍卖会就开始了,我没时间和你细说,而且……”
她话锋一转:“这件事你是最终得益者,而我做的这些可以说是无偿帮助,你可以选择接受还是不接受,但我没有义务为你解答你那么多疑惑。”
资本家不做无利益的慈善。
时见鹿严格遵守这一准则。
冯陈也意识到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简单,再思索她说的话,发现她说得也没有错。
沉吟片刻,他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我想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有朱匀院士的草稿本。”
时见鹿也爽快回答:“那个本子我见过,前段时间阮棉,也就是想用那道题拜师的女生,在学校里将题和答案都写了一遍,我感觉不太对劲,就派人去查了。”
冯陈讶异:“就这样?”
“还能怎样?”时见鹿理所当然:“朱匀院士和我爷爷是好友。”
冯陈神色顿时信任了许多:“原来如此。”
时见鹿挑眉:“还有两个问题。”
冯陈不太想掺和到这些大小姐的恩怨之中,但那个叫阮棉的女孩冒用他的答案拜师,这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那个叫阮棉的女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见鹿有些讶异他提出这样的问题,但仔细想想,也并不奇怪。
冯陈上一世对于阮棉冒用他的答案深恶痛极,这一世虽然没经历那些羞辱,但向来心里也是非常憎恶的。
她一点儿不介意在阮棉背后说她坏话:“她啊,大概是个偷人东西还很理所当然的贼。”顿了顿,补充道:“还是个惯偷。”
冯陈智商高,脑子自然转得快。
时见鹿这话就差明说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她不止一次这样做?”
“当然不止一次。”时见鹿想了想:“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冯陈张嘴就想说什么。
时见鹿却像是早知道他要说的话:“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掐断她的贼心。”
冯陈沉默了,过了一会才道:“谢谢你,不论今天我是不是能拜朱教授为师,我都欠你一个人情。”
时见鹿:“不问最后一个问题了?”
冯陈摇头:“我不想知道了。”
时见鹿点点头,“那那个人情你能不能当场就还?”
冯陈:“怎么还?”
时见鹿凑过去,压低声音对冯陈说了几句话。
冯陈神色由惊愕到迟疑,“确定要这样?”
“你不是说还人情吗?”
他沉默许久,才点头:“好。”
说完了该说的,冯陈就离开了这里,和私家侦探去了另一个茶室。
门一关,周林林就好奇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了?还要背着我。”
时见鹿狡黠一笑,眼底尽是得意:“给你看一场好戏,提前知道就不精彩了。”
“那我倒要看看有多精彩。”跳过这茬,又说起了冯陈:“那个冯陈二十五了吧?能解开朱匀院士的题,智商应该挺高的?怎么这么好……说话?”
“你是想说他好忽悠吧?”时见鹿瞥她一眼,心情愉悦地吃着点心:“人家这不是好忽悠,是和人打交道太少。”
冯陈是时见鹿见过最适合搞学术的人之一。
智商高天赋好,而且还极其专注,一腔热情都放在了自己喜欢的数学上。
这种人不是不通人情世故,而是心思根本不放在这方面,如果真的用来研究怎么和人打交道,估计说不得八面玲珑,也绝不会在人情世故上吃亏。
就像是段奕丞,只要他想,他能有八百个心眼子。
段奕丞和冯陈智商可能相差不大,但生长环境截然不同,性格自然也就天差地别。
就像是上一世冯陈冲动之下曝光了阮棉,同时也曝光了自己,如果换做段奕丞,他只会暗中蛰伏,一击必中。
不只时见鹿想到了段奕丞,周林林也一样。
她冷笑一声:“哈,都是聪明人,我怎么就看冯陈这么顺眼,不像有些人仗着脑袋聪明,从小就使劲修炼心眼,怕是现在早就长出八百个心眼子了,难怪那天我看见他就眼睛疼,应该是密集恐惧症吧。”
时见鹿摇摇头,早已经对周林林时不时针对段奕丞免疫了。
周林林见她不说话,不由转过来,问:“你怎么不说话,你说段奕丞心眼多不多。”
时见鹿无法否认:“……多。”
“是吧。”
听她承认,周林林心满意得地将颈间的长发往后一捋,“他那么小就知道用装可怜的方式来骗人蛋糕,想象就知道他有多心机。”
“那都是幼儿园中班的时候的事情了,你竟然能记这么久。”时见鹿吐槽完,马上就哄:“不过那块蛋糕确实不该给他,应该给你。”
“本来就是这样!”
周林林每次想起来都后悔不已。
明明她和时见鹿才是最好的朋友,结果段奕丞转来之后,情况就变了。
那次她和段奕丞打赌,赌谁才是时见鹿最好的朋友,就用那块蛋糕来做实验。
结果她刚想好计划,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段奕丞就假摔一跤把自己的蛋糕摔地上了!
摔完还趴在地上不要脸地装可怜,骗得时见鹿将自己的蛋糕给了他。
周林林冷哼道:“你们学校那个阮棉也好笑,在段奕丞面前假摔,那可是人家四岁就玩剩下的东西,她摔这一跤,可是摔到鼻祖面前去了,还爬起来做什么,干脆磕个头拜师吧。”
时见鹿听到这里,终于没忍住笑了,中肯道:“那阮棉的实力,可能比你想象中还是要更强一些的。”
“比我想象中强?”周林林翻了个白眼:“比你想象中强还差不多!你也就只比那冯陈好一点,所以才被阮棉骑到头上去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也就是你蠢。”
时见鹿其实想说自己在阮棉没吃太多亏,但仔细想想,周林林说得也没错。
上一世,她明明看到了周围许多因阮棉而起的奇怪事情,可就像是什么东西蒙住了脑子。
每次她都仅仅只是奇怪一瞬,很快就自然而然抛之脑后,不再多想。
以至于她迟钝的没有感受到暗潮下那些若有若无的排挤和目光,也就没有将即将掀起风暴的流言放在心上,直至最后爆发,才在父母的保护下匆匆出了国。
可若是真论吃亏,阮棉费尽心机积攒的最后一击,实际上也只伤到了她的皮毛。
舆论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回国,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她最大的损失也不过就是不能在国内上大学而已。
后来真正的吃亏,是在阮棉察觉到她在查她,且查到了不少东西之后。
那段时间,时见鹿经常在梦中惊醒,不知为何有了梦游的情况。
总会在半夜出现在家里的各个地方,后来严重了,甚至会离开家,出现在小区里,看了许多心理医生也没用。
时见鹿想过,这会不会和阮棉相关。
但这猜测实在离谱。
阮棉能够制造舆论,能够派人她泼硫酸,能够挑拨人心,难道她还能在重重保护下催眠她?
直到她真的在重重保护下,半夜梦游到了马路上,眼看着当初泼她硫酸的人开着车向她撞过来。
时见鹿才不得不相信,之前的种种怪异,确实都是阮棉做的。
那一刻,从小坚信唯物主义的无神论思想虚无缥缈的超自然力量冲击,其震撼甚至超过了她对阮棉的恨意。
刚意识到自己重生的时候。
时见鹿甚至想过,要不要直接找个办法,让阮棉这个人消失。
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样一想,她的心底就会生出类似警报的不安感。
仿佛一旦她真的这样做了,就会发生什么超过她承受能力的灾难。
更何况,她真的甘心阮棉就这么去死吗?
不。
她还没查清楚阮棉身上那奇异的能力从哪里来,又具体能做些什么。
她隐约能够感觉到阮棉对她的针对和对别人的针对是不一样的。
是为了段奕丞,还是有其它她不知道的私人恩怨,更或者是与她那奇怪的能力有关?
如果是前两者,阮棉死了,一切自然都好了。
可如果是后者呢?
阮棉死后,再来一个防不胜防的赵棉、钱棉、孙棉?
她将防不胜防。
她必须将阮棉身上的怪异查得清清楚楚,她要让那能力彻底消失。
——让她忌惮的从来不是阮棉本人,而是她那诡异的能力。
能力消失之后,阮棉自然会失去她的依仗。
到那个时候,她的报复才是真正的报复。
她要阮棉明知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却无能为力,每每生出希望又被狠狠碾碎,她要让她将上一世伤害的,抢夺的,利用的,敲骨吸髓的人经历过的全都一一经历一遍。
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希望破灭,呕心吐血生不如死。
周林林见时见鹿安安静静,小口小口地喝着茶,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身却沉淀着极为凌厉的锐意。
心底微微不安,更多地是担忧:“你在想什么呢?还有,我还没问你,我感觉你变了不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时见鹿抬眸,“我在想今天晚上的拍卖会会有多精彩。”
至于后一句话,她没有打算回答的意思。
周林林眉头一皱,正要说话,门就再次被人敲响。
这次来的是展馆的负责人,也是周林林的姐姐。
周峥峥眼看着周林林一副被打断的不耐,先一步压制:“周林林,和我先去准备一下。”
看向时见鹿时,语气明显温和了许多:“呦呦,你是自己在这里待着,还是和我们一起过去。”
时见鹿:“峥姐,我还想在这坐一下。”
“行。”周峥峥叮嘱道:“宋叔在二楼展馆,你有事也可以找门外的工作人员。”
“知道啦,峥姐拜拜。”
“拜。”
包间门关上没多久,很快又来了人敲门。
时见鹿收敛了脸上笑意,正襟危坐:“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女人,唯一能区分她们的是发型,一个扎着马尾,一个直发披肩。
两人看到时见鹿之后,神色均是一愕:“你是时老板?”
时见鹿颔首:“是我。”
两姐妹对视一眼,不知目光交流了什么,很快淡定下来,在她对面坐下。
“这是这段时间阮棉的所有行踪以及和她所有和她接触过的人。”
时见鹿没有打开,“下午六点五十五分到七点左右,她在哪里?”
“她已经来了展馆。”说话的女生扎着马尾,语气利落:“我们收到了你给的媒体邀请函,也跟着进来了,看见她一进来就直奔展馆后面那片湖,碰到了一个自己从水里爬上来又晕倒的男人,然后,您和您的朋友就来了。”
披着头发的女生点点头,声音柔和:“那片湖周围没有遮挡,四周监控很多,我们就没有跟过去,但是她的所有行动,我们都拍了下来,还来不及洗,在相机里。”
时见鹿接过马尾女生递来的相机,将里面的高清照片放大。
惊喜地发现这些照片不但拍到了阮棉如何直奔湖边,就连顾星洲怎么爬上来的都拍得清清楚楚。
更重要的是,有一张极有意思的照片,要放大数倍才能找到盲点。
“这些照片非常有用。”时见鹿将相机还给马尾女生,“等下回去发给我。”
“好的。”披发女生点点头。
交接汇报到这结束,两姐妹也很快离开,拍卖会即将开始。
时见鹿由工作人员带到了自己的位置,旁边坐着的正是宋闻山,而宋闻山的旁边,正是朱匀院士。
“朱爷爷好。”时见鹿乖乖问好。
“好。”朱匀目光扫向时见鹿身后:“今天那小子怎么没跟着你,平时你俩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他有事。”时见鹿佯装好奇:“朱爷爷,您今天是为了贺云归大师的画来的吗?”
朱匀笑眯眯道:“猜对咯。”
时见鹿:“那您今天的竞争对手可就有点多了。”
“哦?”朱匀来了兴趣:“你还知道谁想要这幅画?”
“至少我知道的有两个。”
时见鹿只说了这一句,因为第一件拍品已经揭开了红布。
“这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件拍品……”
这场拍卖的主题就是古董字画,时见鹿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专心等待着好戏上演。
果不其然,中场休息时,阮棉带着本子摸到了朱匀院士这里。
看到时见鹿,她的脚步明显踌躇了一瞬,但余光扫到移向这边的摄像头后,又坚定了步伐。
“朱老师。”她面上带着腼腆乖巧的笑意:“我能在这里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朱匀向来脾气温和,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周围的媒体本来已经歇着,此刻也都来了精神,有些举起了摄像机,有些缓缓朝这边凑近。
时见鹿和其中一个高马尾女生对视一眼,又平静地移开。
此时阮棉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本子,翻开一页道:“我听过您的网络公开课,当时最后一课您留了一道课后题,说让我们考上清大之后再来和您对答案,可是我现在等不及了……”
她像是求知若渴,摊开的本子里是一道又一道公式和解法,整个本子都几乎写满了。
朱匀看她的表情越发温和,“我来看看。”
他仔细看过之后,指点了阮棉几句,笑问:“你有没有兴趣来清大做我的学生啊。”
阮棉表情闪过惊讶,抿了抿唇正要说话,本子却被一阵风吹过,翻到了另外一页。
朱匀院士本是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神色却忽然一顿,隐隐激动起来,再看向阮绵时,表情已经截然不同,完全是自家长辈对小辈的欣赏与温柔。
媒体一个个嗅觉比谁都灵敏。
看到朱匀院士表情变化时,他们就像已经凑了过来。
朱匀院士没有理会这些媒体,只是看着阮棉:“这道题你从哪里看到的?”
阮棉神色茫然:“我……我就是在一个草稿本上看到的呀。”
朱匀院士:“这是我留给我唯一的弟子的考验,我曾经承诺过,只要有人能够做出这道题,就可以成为我唯一的关门弟子。”
阮棉像是惊愕得说不出话了,“可是……”
朱匀院士压抑着激动,温声问:“你愿意在我面前重新运算一遍吗?”
阮棉左右看了看,像是犹豫许久,才点点头:“好的。”
她刚接过本子,就有眼色极佳的工作人员送来了纸笔。
阮棉打开展馆椅子自带的小桌板,用纸笔一步步运算起来。
这一写,就是二十分钟,就连周林林都赶了过来。
她压低声音问时见鹿:“这怎么还让她写上了?”
“等着看。”时见鹿安静地坐着,声音也轻不可闻。
等到她终于写完时,所有的媒体都已经围在周围,就连宾客们也纷纷好奇围观。
阮棉像是害羞,将本子递给了朱匀院士就不再说话。
朱匀院士将步骤一步一步看完,眼底激动的色彩再也难以掩饰,站起来道:“丫头,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弟子,以后继承我的衣钵,在这个领域研究下去?”
阮棉不知所措一阵之后,婉言拒绝:“抱歉朱老师,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和理想,虽然我喜欢数学,但我更爱我的梦想。”
朱匀院士肉眼可见地失望。
“你的梦想是什么?”
阮棉脸有些发红,摇摇头,眼睛却亮得不行:“现在不能说,但是以后您一定会知道的。”
朱匀院士想要劝说,但看她神态坚定,又升起更多欣赏,只能感叹一声:“看来我没有师徒缘分了。”
这一切,都在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声音里记录了下来。
无人知晓,其中一台对准阮棉的机器,并非录像,而是直播。
这段天才少女拒绝中科院院士的直播视频,也在小范围内开始传播,不知不觉,就爬上了热搜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