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 現在還剩四天的時間,等到遷墳的那天,我將會和齊康在儀式結束後, 直接返程回平城——並且肉眼可見的, 未來也很難再去寧縣。
田媛媛沒有失心瘋, 她不可能站在我麵前說出當年的真相, 事實上,我們回來的陣仗並不小,但田媛媛乃至田家人, 一個都沒有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們似乎期盼著我們能早點辦完事、早點離開,最後以後再也不要見麵。
當然, 這也是齊康所期盼的。
可惜我非要一意孤行, 既然齊康這條路走不通, 田媛媛這條路也走不通,我又將視線看向既得利益者。
如果高考頂替屬實,那唯一的既得利益者, 就是和我們一屆高考的、進入江海大學讀書後來又退學、那年高考唯二兩個過了重本線的考生之一, 我記得他的名字, 好像是叫——田書文。
田書文,姓田, 我對他的印象已經十分模糊了,倒不是我記憶不好,而是他原本就沒有和我們相處過多少日子。
十多年前高考監管並不算嚴格, 一些家裏有條件的考生會在外地讀書,直到高考前才會送回來參加高考, 而外地高中的教學水平明顯會比寧縣的高中高上一截,這麽一段“鍍金”的經曆後, 考生很容易考上更好的大學。
田書文就是這樣的考生,他在省城的重點高中“旁聽”,臨到高考的時候,才回來待了兩個星期,聽說在外地的成績很不錯,回來也就直接分到了我所在的重點班。
我和他幾乎沒說過什麽話,但是的確和他分到了一個考場。
當年高考,寧縣高中有兩個過了重本線的考生,一個是我,一個是他,他分數比我還高一些,但因為他是外地回來的考生、大家又一直說他的成績不錯,我當時竟然沒有生出一絲一毫的懷疑。
但現在想起來,又會覺得處處都是疑點。